真心话，都是真心话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乔斯的反应慢了几拍。

　直到手里的酒被拿走，他才仰起头愣愣喊：“封子行？”

　封子行心里闪过一抹异样。

　这是乔斯在熟悉之后，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

　至于不熟之前……

　不知怎的，乔斯站在阶梯大教室里，满脸正义地反驳，说封子行是个沽名钓誉的人这一幕，浮现在脑海中。

　嘴角情不自禁牵出笑。

　恐怕那时候的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会走得这样近。

　只是，以后会怎样，无法预料。

　想起即将面对的事，封子行收住笑，表情又冷下来。

　乔斯恰好错过了他刚才的冰雪融化，摇摇晃晃站起来，只看见封学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很像那种要说出绝情断义话的电视剧角色。

　乔斯蓦地一下就紧张了。

　他怕不抢先开口，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双手握住封子行的两只手，踉跄一步，整个人差点扑到封子行的身上去，好悬最后站稳了。

　他眼睛水润地直视封子行，发自肺腑强调：“别离开我！”

　封子行的心仿佛被什么提了起来。

　一时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乔斯打了个酒嗝儿，继续：“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不做了。别搬出去行不行！”

　封子行的心缓缓落下。

　憋着的那口气也徐徐吐出来。

　乔斯并不知道刚刚短短时间内封子行内心的剧烈波动。只知道自己没有得到回应，委屈得不行，握着封子行的双手摇了摇，央求：“我道歉，我认错，你罚我，但是别离开，好不好？”

　他语调软软的，和平日里的嚣张爽朗很不一样。

　封子行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乔斯的寸头上。

　又短又黑的头发，和主人一样。

　看着乖，实际上摸了才知道，是硬茬子。

　封子行没有因乔斯这会儿的卖乖就心软，他冷静地抽回手，面无表情说：“你去洗把脸，清醒了我们再谈。”

　乔斯可怜巴巴问：“我那回来，你还在？”

　封子行颔首。

　他本来就是来谈事的。

　虽然晚了些，但他决定今天要把一切都解决了。

　得了保证，乔斯摇摇晃晃往卫生间去了。

　不知道他在里面折腾了什么，没一会儿就“咚咚”。封子行差点没忍住跟过去看看。

　为了防止脚不听使唤，封子行干脆去客厅沙发上坐下。

　心神不定地等了几分钟，乔斯走出来。

　身形还是不稳，走的S形路线。

　好在眼神清明了些。

　不像刚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用凉水冲过。

　封子行下意识皱起眉，这个天气，虽然不算很凉，但不擦干很容易感冒。

　他有心提一句，不过话到嘴边，看见乔斯的笑脸，又咽了回去。

　乔斯浑然不知封子行的纠结，他出来看见封子行果然在，笑容就抑制不住地绽放出来。

　双目锁定了封子行，是一秒钟都舍不得挪开。

　本来他是想去沙发边和封子行一起坐的，不过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头脸上有水在滴答。不愿意弄湿了封子行的沙发，于是倒回去，挪了一张餐椅过来，摆在沙发边上。

　封子行放在膝盖的手指蜷缩，伸直。

　反复了十几次。

　见乔斯终于坐好。

　他心沉了沉，就要开口。

　却看见乔斯伸过脑袋来，对着他左瞧右看。

　“真的是封学长！”乔斯欢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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