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仪式

 大地之子将自己的第一道伤疤私下给渡鸦看了看,说实话,它愈合的不算好,甚至有些狰狞,就像平原上隆起的埃兰山脉一样,而其间蕴含的浓郁紫色使得它更像是一根过分突出的血管。渡鸦知道这伤疤的来历,自然没有兴趣,他眼下更想要的反而是那方丝巾,大地之子看不出来,渡鸦可知道上面盘桓着来自虚界的气息,而这本不该出现在阳光之下。

 这么突兀的就问他索取过于突兀,渡鸦正盘算着要找什么借口,不知道谁喊了句,“女祭司来了!”大地之子便以比从阿扎格那儿逃跑更快的速度赶去了城门口,人群也都跟着他前去看热闹,只留下渡鸦等三人在祭坛风中凌乱。不过至少大地之子暂时忘了丝巾这茬了,渡鸦将它叠好藏到了羽毛之下,决定抽个空赶紧把里头的记忆过一遍。

 圣杯看到了渡鸦的小动作,联系他上次拿到珍珠时的反应,心里有了猜测,自顾自的将那丝巾定义为了下酒菜。笑鸫则是偷着在角落里架起了画板,抬头看到渡鸦盯着自己,摊手道,“我可是听了你的,这次只画他们俩,暂且放过你们。”渡鸦本想说画他们俩这也不好啊,但转念一想,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大地之子祈祷了一番便假装没看见了。

 等大地之子接了蛇的女儿过来时,只看到几人在祭坛前谈天,也没有怀疑,拉着蛇的女儿的手便向她介绍起神殿的各种器物,尤其着重强调了那个被火焰烧灼的干干净净的主祭坛,让蛇的女儿很是无语,但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疤毫无遮蔽,像是自己的标记物一般,便不追究他的不解风情,径自拿出了花草之类装扮起祭坛来,将它收拾的仿佛天地所生的床铺一般。

 在准备工作的最后,蛇的女儿拿出了一个小瓶装的香水,洒了几滴到花草之间,浓郁但不让人感到难受的馨香便散发出来。渡鸦禁不住夸赞这香水的制作工艺,若是在他前世一定被男女老少抢疯了,圣杯则是笑嘻嘻的自背后接近她,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向她讨了一些自己用了,只有笑鸫皱着眉头反复确认着这种熟悉的香味,像是之前闻到过似的。

 “这是墨水的味道。”最终笑鸫拉住了蛇的女儿,阻止了她继续泼洒那种香水,蛇的女儿并没有觉得冒犯,而是直接将瓶子递给了她,让她再细细分辨。笑鸫毫不客气的接过来,自己也掏出了一个小瓶对比着反复确认,终于松了口气,难得的向人道了歉,将小瓶还了回去,“抱歉,是我太敏感了,想必你也是知道墨水的重要性的。”

 “你对墨水还真是了解,难怪谎言之墓的兄弟姐妹们都说笑鸫是行家。”蛇的女儿继续了手头的工作,解释道,“不过这确实与墨水的成分相近,有着一样的花朵,但我们加入了草药且去除了琥珀,所以并没有墨水的作用。”将最后一滴倒完,蛇的女儿不知道在哪里收起了瓶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拿到配方的,但蛇的儿女在这种事上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做好了准备,蛇的女儿拍了拍手,示意仪式的开幕宜早不宜迟,圣杯早就等的来不及了,拉着渡鸦就往山上走,笑鸫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吹了个口哨,悄无声息的钻到了被装作是隔板的画板后面调起了颜料,还得蛇的女儿和大地之子解释道,“过会儿圣杯和渡鸦大人会从山上将河流引下来,但要它们按照你的想法流到田地里,可就得看我们的了。”

 “交给我吧,耕种这种体力活我可是很擅长的。”大地之子也没有谦虚的意思,直接打起了包票,但蛇的女儿看了看他极其繁复的礼服,明显不太信任这句话,“耕种这种事光有力气可不行啊,还得有技巧,看你衣服穿的碍手碍脚,可见你不是行家。”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用与蛇信子一样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是情趣倒也不错。”

 “我也有准备农作的衣服,现在就去换上。”大地之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很明显没有体会蛇的女儿的话中之意,“我今天这件只是想穿给你看看,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于是话未说完便被她突然袭击的按到了祭坛上,用花瓣和香水沾了他满身,这下衣服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你这回可是要扮演祭品的,想跑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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