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平静,暗流涌动

 极北盆地,漆黑的山脉在正中诡异地阴耸。

 山不生草,洞不纳云,涧不流水,这里是极阴无阳之所,连三足赤鸟的光与热也很少能照耀到。

 这座山名叫虚危,此地被称九幽。

 虚危的山腰上,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在向上飘荡。

 他很快飘上山顶,嘶哑的声音传来,仿佛一把即将断弦的琵琶。

 “你来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只小山丘般巨大的生灵,形似老虎的身子却长着一对牛角,漆黑的羽翼从背上伸展,遮天蔽日。

 他名为穷奇。

 “找我做什么?”影子问道。

 “听说了吗,祸元的分身死了。”

 “不就是个分身么,死了就死了,他真身死了我都不在乎,我猜又是神庭的哪一只干的?”

 “不,据说是一只初生不久的神话血脉。”

 “初生不久?这可能吗?”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大概率是神庭的家伙在背后操纵。何况祸元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分身死在新生的神话血脉手上,他必然会把面子找回来。”

 “你是想说,就怕那神庭在钓鱼?”

 “对,按照那位的意思,祸元的性命如何并不要紧,但他的灵,我们不希望落入神庭手里。”

 “这么说,找我来,是希望我把祸元盯紧一点了?”

 “没错,祸元的死活你不用管,只是出了意外的话,他的灵你看准了收回来便好。”

 “我知道了。”

 “还有,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万一,那新生的神话血脉真的如有天助,就用祸元的灵做礼物,拉他加入我们。”

 “如果他不答应呢?”

 “明知故问。”

 ......

 距离河畔的惨剧又过去了一个月。

 路途当中,山峦似锦,风景如画。

 “我的王,老猿有一事想问,你的年纪究竟多大?”白猿问。

 “满打满算,半年左右。”姬羽回答。

 “半年时间就能拥有七个灵,真是可怖。”

 “不就是七条神话血脉的事情,半年的时间也不算短吧。”

 “王啊,老猿愚钝,莫非你的意思是每吞噬一条神话血脉,你就一定能得到其中的灵么?”

 “难道不是这样吗?”

 “老猿我猿生百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血脉中的灵被吞噬之后,能百分之百被继承的,

 现在号称掌握了最多灵的,是神庭第一席的羽嘉,她的年纪比我还大,也不过手握十五个灵而已,

 照理说,只有相性高的灵才会接受你,不相符的,其中的天地之力会被你吸收,但它的特性会回归自然。”

 “也就是说,或许这个规则在我身上并不适用。”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我的王,那就是伟大的你被一切灵所接受。”白猿一个纵身跃上树,“或许再过些时日,王这个称呼,就配不上你了。”

 姬羽没有回应,他不在乎这些,不过自从吞噬了祸元部分的灵后,他确实感觉身体中雄浑的力量与日俱增。

 祸元的血脉在他体内早已被消化干净,明明之前消化蛇鳄雕三兄弟都要花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但这次却只用了不到十天。

 不论是走过大山、草地还是荒野,仿佛大自然中的一切都在为他助力。

 他感觉自己和自然逐渐连通,冥冥中能听见万物的声音。

 他即将迈入一个新的阶段。

 姬羽忽然停下脚步,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歌谣,那时一种非常熟悉且安心的感觉,就好像他曾经还是人类时,躺在摇篮中,听着母亲的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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