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初

 这正是余天早前来过的没悬挂牌子的高墙大院门口。

 蛤蟆开车走了,下午回来接人。

 余天缓缓走向门口,与早就等待多时的阿强见了面。

 “什么时候执行。”

 他抬头看向漫天大雪,又看了看大院里面。

 “一小时后。”

 阿强命站在门口站岗的绿色服装打开门,陪同余天走进大院。

 这大院,面积足有六个足球场那么大。

 深沟高垒,四面的围墙都在三米高左右。

 院中正有不少人在跑步训练。

 再往远处看,另一边还有二十几个人正在障碍跑训练。

 “好气派。”

 余天称赞道。

 “为国为民。”

 阿强笑着回答。

 “嗯,赵玉兰和赵明呢?我能见见他们吗?”余天继续问。

 “可以。”阿强答道,“上面特别批示,你有观看和问询的权利,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权利可真是个好东西,但其也是危险的。

 余天谢过阿强,由他带着,很快穿过大操场,到了位于东南角的一间两层楼前。

 楼门口有四人把守,各自持枪。

 经阿强沟通过后,余天顺利进入,上到二楼,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中,见到了披头散发的赵玉兰。

 赵玉兰瘦了。

 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她整个人从一个胖子瘦成了皮包骨。

 听见开门声,她也没抬头。

 好像死人一样,就直挺挺地坐在钢板椅子上,手上还带着手铐。

 砰。

 阿强将门关上,留在外面等待。

 “嘿!”

 余天双手撑着桌面,开口道,“赵玉兰,赵大姐,抬头看看我是谁?”

 这熟悉的声音,瞬间充斥进赵玉兰的耳朵里。

 嗡!

 脑中震撼。

 她猛然抬起头来。

 “是你...是你!”

 她声音嘶哑极了,颧骨高突,脸颊无肉,双目狰狞。

 “呵呵...”

 余天冷笑着,“是我,没想到我在你临枪毙前还能过来看你是吗?赵姐,支棱起来,你怎么支棱不起来了?我还记得两个月前你是多么的颐指气使,多么的高高在上!你怎么了,怎么这样了?可怜,可惜,你本来是想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对吧?”

 还真是这样。

 赵玉兰恨不得余天五马分尸才算痛快。

 但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有瞪着愤怒又绝望的双眼,死死盯着这个战胜了自己的男人。

 “别瞪我了。”

 余天无视,继续冷漠道,“你怎么不想想被你害得自杀的营业员,怎么不想想被你逼迫的做不了生意养不起家的老百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以为你们家族是在春城盘根错节的大树,无人能撼动对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早就说过,我是一把锄头,是一把斧子,我就是能斩断你们根须的人。”

 说罢。

 他转身出门离开。

 徒留赵玉兰失魂落魄绝望至极地呆坐在椅子上。

 “看看赵明吧。”

 他又对阿强说,“我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