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粮商李荣光

 周助万万想不到,陈骁会来这么一手。

 先前在狱中,他还想着出去怎么对付陈骁。

 明面上肯定干不过,但可以下暗手,比如给转运司制造各种阻碍,让陈骁焦头烂额。

 然而这些设想来不及实施,他只差一步就踏入深渊。

 何等憋屈和愤恨!

 纵然他见多识广,此时面对全场百姓举起的大手,却仿佛成了哑巴,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等到衙役想把他从囚车里取出去时,他终于把这口气回过来。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都是假的,是栽赃陷害。各位大人,我冤枉啊,我申请刑部调查。”

 见高台侧边的大人们无动于衷,周助又转头看向百姓。

 “我在黄州经常救济贫苦百姓,口碑众所皆知,陈骁的所谓证据全是虚构。诸位把手放下,为表感谢,每人赠予十两银子,不,百两……”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

 当周助把银子升到百两后,居然接连有百姓放下手。

 但是人数太少,他们无法影响大局。

 张承志大声道:“投票环节已经结束,多数人支持极刑,马上行刑。”

 在被押出去的过程中,周助吼得声嘶力竭。

 “我给朝中王诚大人捐过银子,他会保我,你们不能绕过他。”

 陈骁轻笑:“抱歉,你哪怕给陛下捐过银子都没用,你今天死定了。王爷,马大学士,都听到了吧,王诚王大人不简单啊!”

 马乘风老脸发黑。

 王诚是工部侍郎,他的人。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绝望的周助被押上刑台,刽子手干净利落一番操作,周助的人头滚落三丈远。

 楚赋不是很爽,对陈骁道:“这种渣滓死得太轻松了,依我看至少得凌迟。”

 陈骁:“我也想,可时间不够,还是直接一刀砍了最简单。”

 楚赋大声嚷嚷:“哪能没时间?行刑又不影响审判,放到一边就行。”

 “哈哈,还是王爷更懂。蔡大人,有请下一位老哥闪亮登场。”

 下一位是李荣光,此时正在中街。

 囚车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刑场,他惶恐不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去刑场?”

 押送他的禁军士兵厉声呵斥:“别嚷,安静点!”

 李荣光闭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他看到了无数百姓,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目露凶光,带着让人心悸的兴奋感。

 这种眼神不正常。

 等囚车进入刑场内部时,李荣光骇然。

 他首先看到刑台上的血迹,表示刚有人死在这里。

 再看高台上,意气风发的陈骁给他一个温和的眼神。

 这种眼神仿佛父亲的关爱,让他没来由得情绪平缓。

 在囚车固定的过程中,张承志在介绍李荣光的身份。

 “李荣光,肃州人,知名大粮商,肃州一半的粮铺被他控制。李家位于肃城东区鄱阳街,家中有妻妾五人,子女十三人,再加上仆役等总共一百二十七人……”

 介绍清楚后,陈骁朗声喝问:“李荣光,你可知罪?”

 李荣光茫然道:“何罪之有?请问大人这是何意?若要审讯,大可以去州衙,在下知无不言。你们在公共场合暴露我的身份,是否不妥当?”

 他的身份不能被轻易暴露,否则有杀身之祸。

 哪怕在肃州,多数人只知道李荣光这个名字,却没见过他的脸。

 而现在,当着无数百姓的面,他的身份被扒光,心里的不痛快直接反映到语气中。

 陈骁不回话,继续说道:“在执掌家族生意期间,你操控粮价,赚取巨额财富。根据调查可知,你低价囤积了规模庞大的粮食,然后分批次高家出售。为了赚取最大的利润,你将粮食份额故意削减,再掺杂石子灰尘等杂物。成千上万百姓因你家破人亡,饿死者尸横遍野。除此以外,你还勾结官府低价收购良田,暗中资助反贼打击对手,甚至参与抢劫军粮。肃州每次收上来送往前线的军粮,您通常会取走三成,然后将剩下的精粮扩充为杂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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