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案(八)

 羌暝迩一拍醒木,喊道:“扈倾宁,你与兰心合谋杀害阮杏,事后嫁祸张蔷,你们可知罪!”

 “大人,民女当晚一直与戏楼的兄弟姐妹在一起上妆、唱戏,根本没有时间shā • rén ,敢问大人凭何说民女shā • rén !”扈倾宁挺直腰板,不惧官威的为自己言明不在场证明。

 “是啊大人,当晚,倾宁确实同我们在一起。”

 “是啊,她从未离开过我们。”

 戏楼的人纷纷给扈倾宁作证。

 “你有不在场证明,那,你呢?”羌暝迩看向兰心。

 兰心蹙起眉头,面色羞赧的道:“大人,民女先前说过,那日,我正在倚红楼内与,与胡老板欢好。”

 闻言,张蔷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她,而围观的百姓皆是唏嘘的对她指指点点,真是世风日下,这种事都敢拿到公堂里说。

 “哦,看来你们都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那,本官只好替你们复盘此案的经过了。”说到这,羌暝迩的语气还算平淡,只是接下来他绘声绘色地表述,已经完全将人带回到那夜。

 “案发前日,扈倾宁以嗓音沙哑为由令姜老板不得不临时将戏曲改为《招婿》第三回,众所周知,这《招婿》第三回完全是祝老爷一人的独白,其余的则都是站在一旁的丫鬟,而这恰恰为你们shā • rén 提供了便利,酉时许,在胡宗扬的掩饰下,兰心成功借助凌空跳舞的纱绸经窗户落到人迹罕至的后院,然后再从运送果蔬粮油的后门走出倚红楼,最终在约定的时间内抵达南园戏楼后门,此时,戏楼众人的注意力全系在登台唱戏的阮杏一人身上,丝毫不知在此期间扈倾宁已将兰心带进了戏楼上妆室,给兰心和自己上好妆后,扈倾宁出门躲进了偏屋一侧的库房,并从箱子里翻出存余的丫鬟装摆在一旁,一切的准备工作到这里也算准备完毕,剩下的,只需等待被胡宗扬激怒的张蔷入局便可。”

 那天,《女将军》唱完后,阮杏回了上妆室卸妆,戏楼里的其他人也相继来到上妆室。

 “咦,倾宁,你这么早就来上妆啊。”阮杏一边解着发冠,一边往座位上走,丝毫没去注意对面坐着的人是谁。

 “是啊。”兰心微垂下头,模仿着扈倾宁沙哑的嗓音道。

 须臾,卸完妆的扈倾宁被意料中前来的张蔷叫走,不多时,两人在接客的偏屋进行了激烈的争辩,而在争辩之后,张蔷愤懑的开门离去。

 此时,一直在隔壁偷听的扈倾宁把握住机会进了偏屋。

 “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一身白衣内衬的扈倾宁走过去接过阮杏手里的匕首。

 阮杏低头触了触自己伤口,轻拍扈倾宁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皮外伤。”

 她以为自己的好姐妹完全值得她依赖,可不曾想,她的放松警惕恰恰给了扈倾宁可趁之机。

 “姐姐,对不起了。”她控制住阮杏,直接手起刀落的将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之上,然后迅速后退,避免血沾到自己身上。

 阮杏瞪大双眼,慢慢滑落到地上,“你……为什么?”

 扈倾宁蹲下身看着阮杏,“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胡宗扬真正爱的人是我,而你,只不过是我们借机嫁祸张蔷,拿到张氏裁衣铺所有财产的工具,本来呢,我不想那么快除掉你,可是,你万不该怀上他的孩子啊!这样,我正妻的位置还怎么保得住呢。”此时,她涂抹着油彩的脸要多怖人有多怖人。

 阮杏用尽所有的力气指向她,“你们,你们不得好死!”说完,她死不瞑目的咽了气。

 扈倾宁冷冽一笑,起身走到花瓶旁,用指腹摸索着花瓶颈,“不得好死,呵呵,或许吧,但那也是我死之后的事了。”说罢,她一拂手,直接将桌上的花瓶砸在地上,而她,则跨过花瓶碎片重新进了隔壁的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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