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案(一)

 案发现场已被衙吏层层围住,里面的人畏惧瑟缩的凑在一起,生怕阮杏的死给他们带来牢狱之灾。

 仔细查验过死者胸口处的两道刀伤,羌暝迩看着死者并未安详的脸问,“死者身份。”

 身后的小吏翻开卷宗讲道:“死者名为阮杏,是南园戏楼里的青衣女子,据报官人说,昨夜死者下戏后与张氏裁缝铺的老板娘张蔷发生了争执,等他们上完妆发现异常赶过去劝架时,发现阮杏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羌暝迩站起身,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众人,问,“报官人是谁?”

 衙吏指了指那名身穿粉衣的女子,“是她,扈倾宁。”

 被官吏一指,扈倾宁害怕的赶紧往戏楼姐妹身边躲了躲。

 羌暝迩换上和蔼可亲的面容,“扈姑娘别怕,本官没有恶意,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跟阮杏的关系很好?”

 扈倾宁少了几分惧意,她点点头,“是啊,从我进戏楼开始,杏儿就很照顾我,久而久之,我跟她自然成了好姐妹。”

 羌暝迩点点头,“那案发当时,你,包括戏楼的人都在何处啊?”

 扈倾宁想了想,“我们当时都在上妆室上妆,老板在戏台处招呼客人,我们还约好了今夜一起吃个饭,可谁成想……大人,您一定要为杏儿报仇啊。”她哭着抹了抹眼泪。

 见到女人哭,羌暝迩烦乱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能报官者都是有胆识之人,相信你的这份真情,阮姑娘泉下有知定然会收到。”他随口安慰了几句。

 眼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守门的衙吏差点遭不住人流的拥挤,综合权衡下,羌暝迩只能做出最有利于案件的选择。

 “查封张氏裁缝铺,将张蔷和戏楼的一并闲杂人等统统带回府衙候审。”他说。

 此话一出,戏楼老板瞬间急眼了,他现在可是受害者,要是被官吏当着百姓的面带回衙门,那他以后的戏楼还开不开了!

 羌暝迩宽心的安慰他,“老板放心,等案情查明,本官自会还戏楼清白。”言罢,他率先走出戏楼。

 与此同时,想了一夜的金橘儿,终于在天明之际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与其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恢复修为的办法,倒不如跟着羌暝迩混,两个臭皮匠最起码还顶得上诸葛亮呢。

 关好医馆的门,她一身轻松的朝知州府走去,但走出几步后,她慢慢察觉到周遭气氛的不对劲,跟着急匆匆赶路的行人,她来到张氏裁缝铺。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头发凌乱、浑身是伤的张蔷被两个衙吏拖着走出裁缝铺,而余下的两名衙吏则负责给裁缝铺贴上封条。

 金橘儿摸了摸嘴唇,这不是给她送衣服的裁缝铺老板么,她怎么会被衙吏带走?

 “大哥,这是发生了何事?这个老板娘怎么会被带走啊?”她问一旁的男人。

 “哦,她shā • rén 啦。”

 金橘儿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自己只跟这位老板娘见过一面,但从始而终,她都不觉得老板娘是个狠毒之人。

 跟着衙吏和人流,金橘儿来到府衙大堂,只见羌暝迩威严肃穆的端坐在官位之上,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他都像极了一个秉公执法的官员。

 醒木一拍,羌暝迩刻意压低着嗓音道:“报案人扈倾宁,还不将你所诉之事一一道来。”

 扈倾宁趴下身一拜,“是,大人。”说完,她直起腰来,侃侃而谈的讲道,“昨夜阮杏下戏后在后台卸妆,忽听小厮来报,说胡夫人在楼下偏房里等她,于是,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走出了上妆房,原本,我们谁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我们上妆时听到楼下传来花瓶砸碎的声音。”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身扮小生的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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