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因鼠辈影响你

 来人外穿着一件皮夹克,内穿尖领花衬衣,下穿牛仔裤,脚蹬一双军勾。留着一头跟触电之后炸了毛儿一样的长发,戴着能把那张瓦刀脸遮住一半的大墨镜。就这德性,白天恶心人,黑天吓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鸟儿。

 这人晃着膀子来到柜台前,指着货架上的烟对林巧玲说:“小妞儿,给哥来盒儿希尔顿。”

 林巧玲皱了皱眉,转身去拿。

 “哥要红的,哥有的是钱。”

 那时候的希尔顿分红蓝两种,俗称红顿蓝顿。蓝顿卖七块五,红顿卖八块,才五毛钱的差价,你能说抽红顿的就比抽蓝顿的有钱?纯粹就是胡咧咧,瞎嘚瑟。

 甭管心里有多膈应,但人家毕竟是顾客,人说拿啥就得给人拿啥。林巧玲放下蓝顿,拿了一盒红顿搁在柜台上。

 “八块。嗳,你抓我手干嘛,松开!”

 “小妞儿手挺嫩啊,让哥好好摸摸。”

 啪!

 一个大嘴巴子脆生生地抽在那人脸上,那劲头有点儿大,抽得那人脸上的墨镜都飞了出去,整个人都打了个趔趄。

 “小远,别打!”

 林巧玲一把没拽住,陆运咆哮着从柜台里冲了出去。没等那人缓过神来,直接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妈呦一声被踹倒在地,还没容他有所反应,陆远的拳脚,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既然你丫送上门儿来找拍,爷今天就好好给你松松筋骨!”

 拳头外加大脚丫子,雨点般落在那人身上。谁叫这厮碰了陆远的逆鳞呢,身强力壮的陆远根本就没给这厮一点儿反手的机会,直接就给丫按在地上摩擦。这厮一边惨叫着一边用双手抱住脑袋,双腿也蜷缩到了腹部。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只用背部和臀部承受来自陆远的打击。这样子虽然显得特别的怂也特别的凄惨,但却有效地护住了他的要害部位,将伤害降低到了最小程度。就冲这个姿势,陆远就一眼看出这厮是个经常干架的主儿,不然绝对不会有这么熟练的自我保护手段。

 “小远,小远快住手,别打啦!”

 林巧玲和董姐一左一右拉拽住陆远,暂时终止了这场狂风暴雨,那厮趁此机会爬了起来,嗖地一下窜出门外。

 “你丫下黑手,有种儿出来单练。哎呦!”

 那厮刚喊了半句就被李宏伟一个扫堂腿撂倒在地,他刚要往起爬,就被李宏伟一脚跺在后背上,硬生生地把他踹趴在地上,他的皮夹克上一个三接头皮鞋的鞋印异常清晰。

 哐,当啷啷啷。

 赵德顺一脚将一把铁锹的头踹掉,随后拎着锹把来到那厮面前。

 “谁呀这是,敢到赵爷的地盘儿上撒野。李子抬脚,让我瞅瞅这丫的究竟长了几个胆儿!”

 在李宏伟抬起脚的时候,陆远悄悄绕到了那厮的背后,直接将他的退路给卡死。干架嘛,也是需要战术的。现在,赵德顺、李宏伟和陆远分别站在一个正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上,而那厮则处在正三角形的中心。换句话说,这厮已经被西门日杂的三位好汉给包围了,这态势用文雅点的词来形容就是瓮中捉鳖,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叫关门打狗。

 那厮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扫了一眼周围就明白了自己当前的处境。此时此刻,这厮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和流气。

 “内,内个。赵哥您不认识我啦?我还给您敬过酒呢。”

 “哎呦,这不是人称西河沿儿溜边儿捡剩落儿,开发区半夜溜大街的三镐把嘛。是什么妖风儿把你给吹来了?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新来的,不懂规矩,招待不周。这可不成啊,这得找补找补呀。兄弟们,给我打!”

 “赵哥赵哥,服了,兄弟服了,兄弟认栽了。”

 三镐把举起双手的样子,很像当年在朝鲜战场上被志愿军俘虏的美国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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