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

 楚渊现在的心情,四个字就可以形容,擦窗户擦错了屋,抹了隔壁。

 搞清楚了,搞清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黑色金字塔是一座牢笼,封印九柱神之一冥王奥西里斯的牢笼。

 第二件事,黑色构体生物组成了金字塔牢笼,所以黄沙之下的构体生物,有的攻击大家,有的不攻击大家,攻击大家的,就是那种抽冷子就想啪啪楚渊的,是保护奥西里斯的,不攻击大家的,不听奥西里斯指挥。

 第三件事,朵拉说奥西里斯快冲破封印了,这个“快”,只是对朵拉来说,实际是指至少还需要一百年的时间。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楚渊带着一群打手来了,提前一百年给奥西里斯放出来了,顺手还将封印他的牢笼干碎了。

 就连墨无暇都看明白怎么回事了,望着三人组的目光有些怪异,很是耐人寻味,那种目光不能说像看一群弱智吧,至少也是像看傻x。

 崩塌的黑色金字塔废墟中走出了一个人,一个两米五左右的高大男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黑色光芒,身边围绕着幽魂一样的不明物质。

 破烂的斗篷无风自动,脚下的黄沙缓慢旋转,如同踩在一个黄色的飞盘上。

 羊头,人身,黑披风,深黄色的布条缠绕在腰间和大腿位置,赤脚。

 头顶独角长着一张羊脸的奥西里斯,双眼之中没有瞳仁,只有一种流动的黑色液体,左手抓着一把小号的镰刀,也有锁链,锁链连接着炎熵脚下的巨大的镰刀。

 废墟之中,一种浅蓝色的液体像个果冻似的来回游动着。

 奥西里斯没有瞳仁的双目之中,有种摄人心魄的冷光,对上一眼,就能感受到滔天的恨意与焚烧世间一切的怒火。

 炎熵活动活动了手腕:“封印太费劲,直接弄死他多省事。”

 说完后,炎熵又冲着奥西里斯勾了勾手指:“来啊,单挑。”

 楚渊懒得开口吐槽了,先唠唠再偷袭多好,这不是有病吗。

 奥西里斯那张山羊脸没有任何变化,缓缓的腾空而起,没有骨结的双臂随风舞动着,像是破布一样舒展着,漂浮着,飞舞着。

 根本没搭理炎熵,奥西里斯的羊头转向了身后,很是诡异,和没脊椎似的。

 废墟之中那片浅蓝色的液体发出了某种呻吟,痛苦,极为抗拒。

 浅蓝色的液体开始浮空凝聚,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圆球,飞向奥西里斯的时候不断变换着形状,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拉扯着。

 当这团液体飞到奥西里斯身后时,破布条一样的手臂包裹住了这团液体。

 “哗啦”一声,浅蓝色的液体就像是水球被针戳破了一样,撒下漫天银河。

 奥西里斯就如同二十年没吃过海参的运动员冲进了海货专卖店一样,贪婪的吸吮着湛蓝色的液体。

 那些匍匐在地上的黑色构体生物,没有声带的嘴巴发出了怪叫声。

 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炸裂,皮肤如同干涸了上百年的下水道,肮脏、凹凸不平布满诡异的符文。

 随着散落的液体进入了奥西里斯的体内,皮肤慢慢焕发出了光泽,身上的符文连接在了一起,像斑马一样。

 干瘪的身体慢慢膨胀,山羊一样的脑袋有了几分人的面孔,五官逐渐清晰。

 楚渊看向炎熵:“他干嘛呢?”

 “吸收某种未知能量,恢复身体。”

 “那你等个六呢,趁机上去干他啊。”

 炎熵犹豫了一下:“会不会胜之不武?”

 楚渊都想踹炎熵了,能不能胜都两说,还不武。

 炎熵不再犹豫,如同炮弹一样射向了远处正在恢复身体能量的奥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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