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那谁知道了!说不定就是你娘看我不顺眼,才故意在孩子面前编排的呢!”赵老太嘴硬了一句,就赶忙转移话题:“我亲眼看到安桃的鞋上有金豆子,这还能有假吗!”

 “安桃是我们老安家的孩子,就算她身上有金子,那也是我们老安家的钱!”

 “放屁!”赵老太道:“你把孩子给我,那金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秦香秀差点被她气笑了,道:“当初安桃无家可归的时候,你不养她,现在安桃有家了,你倒是想养她了?”

 说完,她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道:“既然乡亲们都在,我也不瞒着你们,安桃的小鞋子上确实镶了一些的东西。”

 “你终于承认了!”赵老太的眼睛一亮,激动道:“安桃在我们小河村闲逛了好几天,算是我们小河村的孩子,这些金豆子你不能独吞,必须跟我们小河村的人好好分一分!”

 “赵婶子!”

 小河村村长听了这话,都觉得脸红:“老安家收养了孩子,那孩子身上的东西,自然都归人家老安家!”

 乡下汉子们多淳朴,哪怕觉得眼热,也做不成抢人家金子的事,顶多在心里嘀咕嘀咕老安家的精明,顺便说一句:要是我捡到了安桃该有多好!

 “王村长说的在理!”

 有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咱们小河村是穷,但也做不出偷鸡摸狗的损事!你想要金子是你的事,可不能把我们整个小河村都拉下水!”

 “你!”

 赵老太又急又气,忍不住地骂:“你们就是一帮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

 “呵,”安老太冷笑一声:“他们心地善良,自然比不了你这么个有贼心也有贼胆的老贱人!香秀,你继续说,别搭理那个蠢货!”

 “安桃的鞋子上虽然镶了东西,但这东西却不是金子,”说着,秦香秀走进屋,将藏在酸菜缸底下的两件小衣裳都拿了出来,道:“大家看一看。”

 “咦?”

 有人眼睛一亮,眨也不眨地盯着秦香秀手里的衣裳,激动道:“金子!这不是金子吗!足有几十个金豆子啊!”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金子?”

 “不对吧,”有戴过金子的人率先发现了不对,小声嘀咕道:“我记得金子应该比它亮一些啊……”

 “咱都是一个村的人,想来也知道我们家安桃的情况,她父母……”秦香秀叹了一口气,像是不忍心说下去了:“唉,安桃的亲生父母要是舍得给她穿金戴银,又怎么可能扔下她不管呢?”

 “哎呀,香秀说的有道理啊!”

 “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就算是城里娃,也没有往鞋上镶金豆子的啊!再说了,她父母都扔孩子了,咋还能往孩子的鞋上镶金子?”

 “那这是啥?”

 有人好奇地问:“这玩意儿又亮又圆,还闪着金光呢,真不是金豆子吗?”

 “婶子,你摸摸就知道了,”秦香秀将安桃的小鞋子递给她:“这手感和金子差太多了。”

 “可不是啊!”这人惊道:“瞧着像金子,其实是个空心儿的东西,摸着轻飘飘的呢!”

 “真的假的?我试试!”

 秦香秀也不恼,将安桃的小鞋子依次传给了老太太们,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自打娘说安桃在集市上遭了拐子,她便猜到赵老太不会善罢甘休,早早就将安桃鞋上的金豆子藏了起来,换上了从城里买来的假珠子,如今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啥?不是金子?”

 屋里的赵老太听着外面的议论,急得想要从屋里爬出来:“不可能啊!肯定是金子!我看得真真儿的啊!”

 “赵婆子啊!你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了!金子这玩意儿不单得看,你还得上手摸啊!是,安桃鞋上的小玩意亮晶晶的,跟金子没两差,但你用手摸一摸,就知道它不是金子了!谁家金子轻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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