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宋氏听到消息赶到时,就看到李氏满脸是血地坐在地上痛哭。

 她头皮上好大一片没有头发,满脸的血就是那头皮上流下来的。

 宋氏震惊地看着李氏的头,双耳一阵共鸣,就连赵氏的叫骂声都听不见了。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梦里,仿佛看到了自己也是这样满脸是血,然后破伤风而死。

 李氏被金贵家的搀扶到床上坐下,赵氏还在院子里气势汹汹的咒骂。

 “真不要脸,老头子都支使不动的搅家精,咋那么没脸没皮。啊?”

 “想学断亲也拿二十两出来啊,啥都没有的穷鬼,挑担水都支使不动的懒货,还想偷麦秸装草铺地,你咋不上天呢?啊?”

 自从分家,老大家搬到大东头,指使点活也捞不到人。

 老二家自从垒了院墙分了灶,另开了一个门后,也叫不动了。

 任你在这边喊破喉咙,她那里装聋做哑就是不露头。

 所以这些天饭是她做的,衣服也是她洗的,有多少年没干过这活了?

 她早就憋着一股气呢!

 正好,李氏装草铺地。这就撞枪口上了。

 哼!家分了,麦秸没分。

 没分的,都是她的。

 敢动她的东西,那就当贼来打。

 “闭嘴!”

 宋氏终于回过神来,她随手拿起把扫床的笤帚就扔。

 笤帚擦着赵氏的腮边就飞了出去。

 赵氏一愣,随即双脚离地,她腾地蹦了起来。

 赵氏个子不高,面容扭曲,活脱脱一个“银环娘”。

 她边跳边拍着屁股大骂:“shā • rén 了,儿媳妇打婆婆了。”

 “老头子,你看看啊,她这是想杀了我呀,我不活了。”

 赵氏一番作态,李老汉立马火冒三丈。

 分家后这些天,喂猪喂鸭扫院子,打柴,沤粪,担水桶,可都是他来干。

 他也正憋闷呢。

 老大媳妇闹着分了家,一纸断亲文书,搬到了天边远。

 老二三脚犇不出一个屁,指使他干点活装聋又作哑。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他,就让他去给打几捆柴。

 他这边悠哉悠哉的等在门口。

 老二回来不能让他进家撂挑子,得让他继续回去砍柴。

 多打点,能多烧几天。

 至于赵氏修理老二家的,他就装没看到。

 婆婆修理儿媳妇天经地义,谁家不是都这么过来的?

 反正闺女也在那,娘俩吃不了亏。

 哼!这老二家的就是欠收拾。

 当他不知道,老二这么不听话,就是被她挑唆的。

 别以为分了家翅膀就硬了,老子始终是老子,不孝,就得收拾。

 李老汉本来心中就有气,这会见老大家的竟然敢反过来打婆婆。

 反了天了!

 这个分家的始作俑者,要不是离得远找不着麻烦,他早就想修理她了。

 李老汉怒气冲天,也不顾什么公爹身份,抄起木掀就朝宋氏打过去。

 李小棉和大麦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大麦吓白了脸,她不顾一切冲过去挡在宋氏身后。

 木掀眼看要打到她大麦脑袋上了。

 木掀,顾名思义,就是用木头做的掀。

 虽然不重,但打到头上也会要人命。

 李老汉也下了一跳,他想打宋氏,可没想打大孙女,更不想要大孙女的命。

 可这时候,他重心都在手臂上,想要收手也是千难万难。

 李老汉眼看木掀要落到孙女头上了,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体猛地向右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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