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慈子孝

 得出这个结论,严公公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后背冷汗唰的流下来。

 看着走上前来的梨花,气势迫人,眼眸满满是蔑视和对他的厌恶,比宫里的主子还让人害怕,严公公不自觉抱着书慢慢后退。

 梨花走到他的面前,严公公吓得后退一大步,抵着殿墙发慌,动作神态和昨日的孤嬷嬷如出一辙。

 梨花一把将他手上的《九章算术》夺了过来,冷哼一声:“拿来吧你!”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这书放在这老太监手上,多一刻都是糟蹋。

 历史重现,底下的秀女们看得目瞪口呆,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

 心神大乱的严公公突然大叫:“不对,你胡说,老奴不信你懂《九章算术》!”

 全掌仪司都没人懂《九章算术》,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一个小小秀女怎可能有这能耐。

 今儿个,他就不信这个邪!

 严公公仿佛找到了自信,又挺直腰杆,负隅顽抗起来。

 秀女们纷纷瞪大眼睛,竖起耳朵,难道还有反转?

 梨花将书拿到手里,闻言顿了顿,冷冷看向严公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今日便教公公一个新词,什么叫不作不死!”

 ……

 回庄宁宫的路上。

 尉迟恭背着太后徐徐朝前,太后已醒,母子二人絮絮聊天,秦嬷嬷和张德发等人远远坠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

 太后心头感慨万千,自己儿子肩膀宽阔肌理结实有劲,是自小吃苦练出来的,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自是不同,相貌又生得好,样样都好。

 被儿子背着,哪个母亲都幸福在心,只是太后更希望此刻皇帝背着的是年轻女子,而不是她这个老太婆。

 她忧愁道:“恭儿,你究竟喜欢怎样的,告诉母后吧,母后定替你选来。”

 尉迟恭脑海下意识浮现一个身影,随后无声的笑了笑,人都没接触过呢,谈喜欢为时过早,也不知为何想起她来。

 他道:“母后,现下便很好,不必太过操劳。“

 尉迟家的人从不是孬种,若他有喜欢的,自会主动出击。

 只是在他心里,江山社稷为重,平日政事繁忙,哪有空理会情情爱爱儿女情长,有那功夫还不如用来多查抄几个国之蛀虫来得实在。

 这些话自不好和太后说,怕她多想忧心。

 太后更发愁了:“你又没有皇后,母后不帮你操心这些,怎么放心得下。”

 尉迟恭宽慰:“母后,缘分天定,朕信朕定会有自己的皇后,待到那时,朕与她一同孝敬您。”

 太后轻哼:“还是罢了,哀家可不想再见那些朝廷命妇,哭哭啼啼嚎丧似来哀家面前哭,晦气!”

 提到这个,太后就激动起来。

 先帝临走前想给太子立正妃,前朝哀痛一片,彼时后宫日日有人求见于她,明里暗里在劝阻太子立妃,就怕太子妃落本家头上。

 明明是过往那些人心术不正,贪赃枉法,阴私甚多,落得不好下场能怪得了谁,却将克妻克妻族的名头安自己儿子身上,太后能高兴起来才怪。

 太后极为后悔,当初没擦亮眼睛给儿子选妃,严格甄选的三个未婚妻看着温柔娴静、知书达礼,样样都好,谁曾想都是短命鬼,各有各的问题,隐藏极深。

 就譬如其中有一个家族,胆大包天,隐瞒女儿的痫证,妄想通过和太子联姻,将贪赃枉法之事掩盖,后头那女儿痫证发作,一头跌下亭台撞到了后脑死了。

 虽然如此,但太后心里终究是落上疤了,有时深夜失眠也暗自嘀咕,皇帝命格是不是太硬,才连遇三个都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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