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天雷

 裴妙德用肌肉将剑锋从体内挤出,伤口处溢出几滴带着些许暗金色的鲜血。

 “好俊的横练功夫!”

 来人不由发出一声赞叹,看向裴妙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炙热。

 自己这柄宝剑有多锋利,他心里有数,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都不过是尔尔,便是寻常的祭器都能一剑斩断。

 可就是这样锋锐的剑芒,却被裴妙德用肉身硬生生捱了下来。

 若传出去,不知要惊掉多少妖魔下巴。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号称虞光国剑修年轻一辈第一人,练剑廿载,便是许多老一辈的剑修都未必是他对手。

 “你不是来给她报仇的?”

 裴妙德看向来者的反应,颇有些意外。

 “就凭她?”怎料却只听得来人一声轻蔑的嗤笑。

 “若非她是老祖的嫡系血脉,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像她这种好高骛远,自以为是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入我的眼。”

 “便是今日没有你出手,早晚有一天,这个蠢货也要死在我手中。”

 虞平丘一边说,一边颇有些叹惋地继续道。

 “只是无论我再怎么讨厌她,你都不该当我的面shā • rén ,她究竟是我青丘一脉的嫡系,倘若我就这么放你走,回去不好和老祖交待。”

 “不过看在你让我开了一回眼界的份儿上,姑且给你留个全尸吧。”

 男子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宣判裴妙德的死期。

 裴妙德并没被对方的话激怒。

 这么一点时间,方才被虞平丘划破的伤口已不再渗血,随着肌肉缓缓蠕动,就连最后一道剑痕也彻底愈合。

 不消片刻,裴妙德重新恢复到自己最鼎盛的时期。

 兴许是出于修道之人的骄傲,期间虞平丘并没有对他动手。

 “记住了,杀你的人是虞光的虞平丘。”

 见裴妙德做好准备,虞平丘眼睛里登时升腾起一抹浓浓的战意,二话不说,将法剑抛向天空,随即掐了个剑诀。

 “疾!”

 兀的,虞平丘那柄从不离身的佩剑一分二,二分三化作一十八把飞剑,铺天盖地冲着裴妙德落了下来,眼看就要将僧人绞杀。

 “定。”

 平静沉稳的声音从剑下响起。

 裴妙德从袖中托出紫金钵盂故技重施,使出定山拘海三秒玄光将飞剑定住,旋即闪身轻易逃脱绞杀的范围。

 尘埃散尽,等虞平丘重新恢复了视线,却发现裴妙德安然无恙。

 “莫要说我欺负你!”

 一击未能得手,虞平丘也不气馁,剑指稍稍画了个圈,登时十八柄飞剑在空中合作一柄,随着持剑之人的意念,似龙蛇般飘逸地游走。

 此人竟是要借飞剑与裴妙德比试武艺。

 这算不算班门弄斧?

 一时间裴妙德脑海中只留下一个念头。

 自己第二世琢磨武艺百三十余载,刀剑枪棍十八般兵器可以说是无一不通。

 眼见对方如此托大,裴妙德深深看了虞平丘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转向四周,用脚尖勾起一根村民犁地用的钉耙,变掌为刀一下噼断了顶头的耙齿。

 三两下便鼓捣出一根没有枪头的长枪,或者说长一些的齐眉棍。

 “请。”

 裴妙德耍了个枪花,将枪头缓缓指向了对方。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一寸长一寸强,否则又何来月刀年棍一辈子枪的说法,裴妙德是武道宗师,触类旁通下对枪道也颇有几分造诣。

 下一刻飞剑便自天而降,剑走龙蛇招招指向裴妙德的要害。

 只是任他神兵锐利,剑剑缥缈,裴妙德只是朴实无华地一枪又一枪点在剑身上,内力包裹住棍身的每一寸,每每都能恰到好处打断虞平丘积蓄的剑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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