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伊始

 七日光景,转瞬即逝。

 很快就到万仙法会召开的日子,清霄殿外一座白玉台不知何时蓦地悬浮在空中,颇惹人注目,不少闻讯赶来的散修相互问过才知道,此处正是斗fǎ • lùn 剑的擂台。

 此物本是澹台道人的一件法器,花费心血祭炼了多年,内设有重重禁制,等闲炼炁圆满的修士轻易也不能从其中脱逃出去。

 两位论剑的炼炁士都是门派中的佼佼者,真打出火来,恐怕半座清霄宝殿都要遭殃。

 澹台道人也正是出于这番思量,才主动拿出白玉台作为斗法的场地。

 白玉台中有石凳千阶,将将好能容纳在场的修士。

 原来是那日过后,巽风观和持国寺的内景上师在黎国现身讲法的消息不胫而走,只要是离得近的散修,无不彻夜兼程,为的就是一解修行途中的困惑。

 他们可不像这些名门正宗的修道士,拿着半本不全的命册机缘巧合踏上修行路,为了一枚符钱都要精打细算,哪有什么名师悉心指点修行途中的关隘。

 李晏乍一眼看去,不少人的身体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道化的迹象,显然修行已经出了岔子,强行练下去,唯有死路一条。

 内景上师讲法的消息,便成了他们心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莫说是赶路,爬也要爬去清霄宝殿。

 李晏这些天总算也琢磨出了自家师叔此举的用意,黎国修行界一盘散沙已有数百年,散修们也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就连黎国三仙都不能将他们凝聚成一股力量。

 蓦地有大教立下道统,一句话想让他们言听计从,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倒不如此番恩威其下,既许以传道受业解惑之恩,又能适当展现出大教的实力底蕴,日后清算某些顽固份子,也可以师出有名。

 一石多鸟,岂不美哉。

 眼见吉时已到,澹台道人水袖一挥,顿时便有一道道白光就在场的修道士摄入白玉楼台,稍后自有三人门下弟子负责招待。

 随后才摆出恭敬的姿态将两教修士亲自请了进去。

 澹台道人今日穿一身百花锦簇丝缎长裙,皓腕嵌玉环,青丝理云鬓,莲步轻移,一改了往日冷清的形象,却是少有的端庄贤淑。

 中间两块凌空的翠珏岩被匠心雕琢成亭台的模样,周围有彩云缭绕,分别坐着巽风观和持国寺一众修士,至于散修,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周围散开的一个个蒲团就是他们的座次。

 烈日炎炎,白玉台中却是仙雾袅袅,有凉风习习,分外清爽。

 只见澹台道人从袖中掏出一颗硕大宝珠,将它放置在最高处一块翠珏岩雕成的龙首石雕口中,顿时从龙首的眼眶冒出两道白光,好似活过来一般,冲霄而上,吐出一道半圆形的光幕将中间的演武台完完本本地罩住。

 “第一场,弄丸符水。”

 主持比斗这样的工作自然不需澹台道人亲力亲为,黎国三仙排行第二的扶风子自告奋勇,亲自接下这份活计。

 “巽风观,内门弟子,赤篆见过二位道友。”

 巽风观的亭台上走下一人,驾着木杖稳妥妥落在演武台中央。

 “阿弥陀佛,小僧,诶呦,小僧杀生还望二位道友高抬贵手。”

 持国寺派出的竟然是个不足十岁的小沙弥,此刻正苦着一张小脸,一时不察,被自家师兄从云端上丢了下来,引起了一阵哄笑。

 “散修周礼,师承扶风子国师,见过二位道友。”

 也许是小和尚上台的方式太过离奇,反倒让这一位显得黯然失色。

 自家师父可是大黎的国师,从小就受万人瞩目,周礼何时被这样无视过,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位名门弟子的身上,男人默默攥紧拳头,却是发誓定要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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