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恶分好坏

    “既是滋味,如何不咽?”

    “唉——”长长一叹后,葛远回道,“怕是有毒。”

    翟秋子似被逗乐,笑道:“怎会有毒?我还能害你?”

    “自然不会,可就怕外人tóu • dú ,大君主又不知。”

    “谁能躲过我的双眼?”翟秋子终于抬头正视葛远了。

    “世间少有,但并非没有,所以仍有风险,即是品尝,点到为止,茶水入腹,无根失缘,非我再能掌控之物,不如一吐为好,看它平铺石面,仍有余香迷人,甚好甚好。”

    二人接着便进入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沉默期,在此期间,翟秋子一直在浅饮茶水,而葛远则静静地看着空了的茶杯,二人好似都在等待着什么....

    又半个时辰过后,翟秋子所等之物先到来了,一个五岁大的小丫头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来,她手上捧着一物,交到了翟秋子的面前,翟秋子爱怜地摸了摸丫头的头,说道:“下去吧,找你爹去。”

    丫头点了点头,但屋内气氛过于紧绷,她也不敢言语,利利索索地退了出去。葛远却还一直盯着茶杯,没有抬头。

    翟秋子说道:“不看看送来的是何物?”

    “哦——不必看,我知道。”葛远看着茶杯说道,“‘元震仪’嘛,丰巢的镇族之宝。”

    翟秋子又往自己茶杯中添了些茶叶,十几息后,终于开口,语气温和,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怎么还让他们去丰巢啊。”

    “计划嘛,路还是要走完的,毕竟还有那么多在路上需要完成的事情。”葛远始终盯着茶杯。

    “这七日,你做什么去了?”

    “大君主可推算天运鬼命,探宇外契机,难道还不知道我去哪里?”

    翟秋子回道:“多日前,算了一次,就再也没算过了,事事皆已安顿,如何变化皆交于棋子自身。”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七日前算完之后,我就再也没算过了,事事也安顿一番,至于结局如何,也交付于他们。”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也没再说过,翟秋子知道,葛远也在等待着什么。

    半个时辰中,二人仿若静止,直至一只黑蝶飞入了房中,那只黑蝶落至葛远茶杯之上,接着扇动薄翼,而茶杯中缓缓升起了ru 香,几息后,杯中已是鲜奶。葛远提起杯子,将其一饮而尽,而后大呼了三声好喝。

    “那是什么?”

    听闻此问,葛远擦拭了嘴角,回道:“暑梁的奶浆。”

    “暑梁?嘶——那可是十万里之外啊,与此方棋局...有关系?”

    “没有”葛远直接回道,却又说道:“我说没有,您信吗?”

    翟秋子笑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道:“你就没什么话,想问问我?”

    葛远抚摸着茶杯上的黑蝶,渍了一声后,说道:“要说进门之前,我还真准备了好多问题,但坐下来,反而说不出口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能问出的所有问题,我大概也都能猜到答案,之所以想问,只是想听您再陈述一番,之所以又不想问,也只因为觉得那答案一说出,免不了又是一番无用的争论,索性就看事态怎么发展去吧。”

    “你还是问吧,老头子我,倒是一直想与你争论争论,毕竟...你终归还是要做大君主的。”

    “呵呵呵...”葛远浅笑了两声,约莫七八息后,终于开了口,问道:“大君主啊,凰都的宝贝怎么能随意送人呢?几百万年了,这规矩...可从未破例过。”

    “破例过,还很多次呢,只不过不会留下记载而已...”

    “什么时候收回呢?”

    “自然是该收回的时候...”

    “我很奇怪...”

    “有何奇怪?”

    “既然大君主想要把人家当作棋子,为何还要把自己的双手砍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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