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晚起

 次日,当章青酒一身半酸不痛睁开眼睛时,便听到屋外似乎有什么争执的声音,但很快便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昨夜抱着自己睡了一觉的人已经起身了,被子里倒还是暖和的,离开的并不算太久。

 章青酒叹了一口气,轻轻唤了一声流光。

 虽然这不是她的蒹葭院,但楚澜离开了,流光必定会在。

 果不其然,章青酒的话信刚落下,门外便传来了流光乐滋滋的声音,“太子妃娘娘,流光在。”

 “进来吧。”章青酒点了点头,对流光如今养成了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不再自称“奴婢”的习惯很是满意。

 “太子妃娘娘,可是要起身了。”流光手中还捧着衣裳,一见章青酒准备坐起身来,立马将衣裳放在一旁,冲上前扶住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娘娘慢着些。”

 章青酒原本想直接起身,被人这么一扶反而半起不起的,看着流光那一脸心疼的模样,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加上要红不红的脸,章青酒不用脑子都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二人的事情,整个太子府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除了越发的恭敬,太子府里没有一个人对章青酒露出鄙夷或是不齿的目光。

 对于这一点,章青酒虽然不说,但她却知道这里面定然有楚澜和火舞这个太子府掌事之人的手段。

 “我自己来。”章青酒嗔了流光一眼,从小丫头的手里头接过了衣裳。

 过往折腾到半宿次日她必然腰酸背痛,两股发软,但如今却只是腰腹处有些酸胀感,也不知道这事儿做得越发的水到渠成,还是楚澜的技术见涨,亦或者是他后半夜给自己揉捏到位了。

 但这状态,章青酒还是很满意了——至少不会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谁都知道楚澜昨夜又折腾她了。

 穿好衣裳鞋袜后,章青酒挑了挑眉,这衣裳显然刚刚还在熏烘着,不仅还带着阵阵馨香,穿在身上还暖意融融。

 可见做这事儿的人,是真的上心。

 穿衣裳可以靠自己,但这发髻还得劳烦流光,待得整理好后,章青酒朝铜镜里看了两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起身朝外走去。

 流光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跟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书房。”章青酒道,左脚已经踏出门槛。

 流光脸色再度一变,“娘娘去书房做什么?这天寒地冻的,不如在寝宫等殿下回来罢?”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就好。”章青酒似笑非笑地看了流光一眼,右脚跟了出了门槛,“你也别跟着。”

 下了一整夜的雪的天,果然冷得出奇,迎面刮来的凛冽寒风,如一柄柄刀子,割得人脸生痛。

 流光被方才那句“你也别跟着”的话制在了原地,望着章青酒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给自家太子殿下道了个歉:

 殿下,奴婢按照你的吩咐拦了拦娘娘,可是根本就拦不住啊;

 你又说要让我万事要听娘娘的吩咐,所以我只能够听太子妃娘娘的,她让我别跟着,我就站在原地了……

 章青酒自然知道楚澜离开寝宫去书房的原因是什么,门口处风止正一脸黑线的守在外头,一看到章青酒来了,眼睛都放光,看了一眼里头作势就要通报,却被她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若是过往,风止虽然会听眼前这人的吩咐,但脸上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但自从跟着楚澜去下了聘之后,那态度变得可谓是一百八十度。

 于是乎,章青酒畅通无阻地走近了紧闭着的书房门口,清晰地听到了里面某个人“气势汹汹如若撒泼”的声音。

 楚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风雨不动的楚澜,满脑子都是官司,深吸一口气,“你这个小子也不看看当初皇叔为你们两个操碎了多少心,一个两个的,有事没事都来闹本王,如今要让她帮个忙,你倒好,人都不让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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