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委托

    战士把dàn • yào 箱装上车,心头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他安慰道:「没关系,我相信你哥一定还活着,他一定会回家的。」

    陈树湘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也相信我哥还活着,咱们快点装车吧,晚上还有运输任务呢。」

    战士点头:「好!」

    一个星期后的夜,陈树湘执行运输任务,他所在的车队被美军的飞机发现,遭遇到美军飞机的轰炸,为了保护车上这一车来之不易的物资不被敌人的炮弹炸毁,车队里的战士们都未选择跳车,而是踩着油门,选择迎着敌人轰炸机落下的炮弹继续往前开。

    一辆辆汽车被炮弹击中,剧烈的爆炸发出巨大的轰鸣,滚滚浓烟飘荡起来。

    陈树湘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目光带着坚定,面对敌机的狂轰滥炸,重机枪扫射,心中誓要保护这一车物资的念头从未动摇,踩着油门的脚未曾松开,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疾驰,身旁的卡车也未曾停下,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卡车上的物资。美军飞机俯冲,一串长长的火镰从天空扫下,泥土飞溅,碎石崩裂,子弹射穿了汽车的前挡玻璃,击穿了他的身体,大脑嗡鸣,他只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根长鞭抽中一样,没有任何疼痛感。

    陈树湘低头看去,蓦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被撕裂,鲜血侵染了棉裤,内脏早已经破碎,口腔里充斥着一股铁锈的味道,一口鲜血喷吐出来,洒在方向盘上,身旁传来轰鸣声,爆炸形成的冲击波震荡着他的汽车,陈树湘憋着一口气,趴在方向盘上,保证着车子不冲进一旁的沟里。

    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但车子还没有安全,他的车子上拉着大量的dàn • yào ,不能在这里被摧毁了,少了这一车dàn • yào ,前线同志的作战会更加艰难。

    陈树湘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快坚持不住了,脚缓缓的松开了油门,意识消散的最后几秒,他在心里哀求着:「阎王爷,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但为了党和人民,求你了,再给我几秒吧!」

    汽车在偏离路线,即将冲进一旁的沟里时,稳稳的停了下来。

    陈树湘却闭上了眼睛,在生命的最后尽头,他将这一车dàn • yào 保住了。

    那些被美军飞机追着轰炸的卡车司机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着车里的物资,他们清楚,这些物资是全国人们省吃俭用,捐给前线作战的战士们,他们不能让这一车物资被美军飞机炸毁,每一辆卡车被美军飞机炸毁,都伴随着一名卡车司机的消逝。

    而这仅仅只是运输路线上的车队。

    清晨的早操结束,上级下来一些从战场上回来养伤的老兵,来到一八零师,给即将开拔到前线的指战员们讲述他们在战场上应对敌人飞机的方法。

    「很简单,挖坑道,挖避弹坑,不能挖太浅,太浅依旧会被敌人的炮炸死,敌人的炮厉害的很,有的炮能覆盖几十米,隔着老远就被炮弹的弹片打死。但也不能挖太深,太深了要是被埋了,身边要是没人给你挖出,你自己就埋死了。」

    这些受伤的志愿军战士们给一八零师的战士们讲述他们的遭遇,并时刻提醒着一八零师的官兵们。

    「美国鬼子的武器很厉害,但是他们的人不行,很怕死,我们连长就让我们把敌人放到跟前,然后用手榴弹去炸,敌人

    被手榴弹这么一炸,就不跟我们打了,全跑了,紧跟着就用炮在炸我们的阵地,就跟犁地一样,犁一遍之后再继续冲,他们的冲锋还不如小鬼子呢,人都挤到一团,就我们那个连守得阵地,美国鬼子一个营一个营的往上冲,三五成群的,只要躲过了炮弹和飞机,那家伙,好打的很,伤亡一大,他们就不打了。」

    「美国鬼子长得很高,看起来很壮,但是别被他们的表面吓到了,完全就是纸老虎,外强中干,拼刺刀不行,他们拼不过我们,我一个人,干翻了三个美国鬼子,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跟我们拼刺刀,那号子一响,还没等我们从阵地上站起来呢,他们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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