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

    孟烦了想到了小醉,如果日军进入禅达,手无寸铁的小醉一定会被日军糟蹋,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夏远。

    “我,留下!”

    龙文章扭头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跟孟烦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这家伙是比较畏惧战斗的,他扭头看着孟烦了,就像是刚认识这家伙一样。

    孟烦了道:“团座说的对,我们走了,禅达的人民就要沦陷,而且怒江沿岸是大后方的最后一道防线,日军穿过了怒江,他们会一路畅通无阻,中国将会面临着日军前后包夹的局面。”

    龙文章有点惊奇的看着他:“第一次见你的思想觉悟这么高,聪明的脑袋就是没有用到正地上,如果把嘴用在正地上,怎么说也得给你安排个营长当当。”

    孟烦了说:“我对当官不感兴趣,当一个传令兵就挺好的。”

    龙文章不说话了,扭头看着夏远,“团座的意思是留下来,给虞啸卿的部队争取巩固阵地的时间?”

    “我们没有选择,日军强渡怒江,虞啸卿的团部是守不住怒江沿岸的。”

    龙文章把队伍集合起来,原本的川军团已经发展到了千人的部队,但有枪的士兵仅有五百人,近一半人没有武器装备,武器dàn • yào 平均下来,更是少得可怜,尤其是手榴弹的数量,子弹数量还算客观,手榴弹分发下来,每个人只能够分得两颗手榴弹。

    武器dàn • yào 的紧缺是最为严重的问题,毕竟队伍的溃兵一路溃败,很多武器dàn • yào 都丢掉了,多数的武器dàn • yào 是川军团从机场里带出来的,一路上又丢掉了不少,到处都是日军,一旦被发现,辎重会成为拖延川军团行进的累赘。

    “继续出发!目标南天门!”

    夏远没多说什么,带领着溃兵开始登山,等他们到了南天门,这群溃兵们就会明白一切。

    埋掉了死人的迷龙带着一群小死忠们从林子里钻出来,迷龙老婆和雷宝儿跟在他们身后,迷龙道:“团座,我想了想,我把她们送过怒江。”

    迷龙似乎想明白了,他又不笨,夏远和孟烦了的异常他就已经察觉了,而且溃兵们现在登山,显然跟先前计划好的路线出现了错差,不少溃兵们心中已经明了,也有一群溃兵傻傻的认为这是要回家。

    南天门上的阳光正好,怒江江水翻卷滚动,对岸就是怒江沿岸的防线,夏远开启了鹰眼,站在南天门上能够远远的看到怒江对岸的驻军,一支正在挖堑壕的部队,在岸边较为狭窄,能够跨越的江岸边上聚集了大量的难民和溃兵,而在对岸,则是一支衣着较为光鲜的士兵,用沙袋堆积起来的临时防御工事,上支着一挺挺重机枪或者轻机枪,和怒江对岸的溃兵隔江相望。

    溃兵们站在山顶,静静地看着怒江对岸,溃兵们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比哭还难看。

    夏远眯着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山坡坡线上浮现的人影,那是雷宝儿,骑在迷龙肩膀上,接着他听见了马叫驴叫狗叫,以及老虎叫狼叫和猪叫,一下子冒出来许多动物的叫声,都是来自迷龙那一张鸟嘴,雷宝儿被逗的大笑。

    孟烦了则瞪着迷龙,他像一个已经dú • lì 赶跑了所有日军的功臣,被不辣、豆饼、羊蛋子、康丫、要麻这样的家伙簇拥着,做着雷宝儿专有的巨大的马,转着圈,拐着弯,学着蛤蟆跳,雷宝儿的笑声唤醒了溃兵们内心丢失的情感,他们逗着雷宝儿,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也许他们不会有什么孩子,也许他们在南天门上的一仗可能都回不来了,但他们此刻就享受着逗着雷宝儿的时光。

    迷龙双手抓着雷宝儿的双腿,说:“叫爸爸。”

    雷宝儿回答:“狗狗。”

    迷龙笑的非常开心,孟凡了看着有些心烦意乱,他从迷龙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幸福感,那种幸福感是他们这群溃兵不曾拥有的,那种幸福感让孟烦了感觉到有些嫉妒,迷龙笑的像所偶遇的爸爸一样开心,他的老婆就跟在他身旁,风吹动着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布满灰尘的脸庞,却能够看到那灰尘下的脸是一张生的漂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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