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次,陆文昭倒没有隐瞒:“那是因为,信王殿下一直在暗中扶持东林党,而且东林党中也有我们的人。”

 “原来是这样……不过大人,东林党真心不值得扶持。”

 陆文昭一脸讶然:“为何?”

 “大人应该很清楚神宗皇帝为何二十八年不上朝……”

 这么一说,陆文照不由愣了愣神。

 神宗不上朝,是因为内阁权力太大,朝中大事小事,甚至包括后宫之事,各路言官都要跳出来插上一脚。

 堂堂天子,几乎成了摆设。

 故而,神宗一怒之下,干脆不再上朝,乐得个清闲。

 许长安继续道:“东林党自诩清流,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但真正大公无私的有几个?

 绝大多数还不是自私自利、结党营私、贪墨败度、迂腐顽固、死要脸面。

 平日里只知风花雪月,广纳门生。

 一旦边关有了战事,要么纸上谈兵,要么主张求和。

 恕卑职说句不好听话,以眼下里的形势,东林党一旦得势,恐怕比魏忠贤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这番话,陆文昭不由皱了皱眉:“应该不至于吧?”

 “大人,你也经手了不少东林党的桉子,你认为,他们有几个是真正无辜的?”

 “这……”

 “说白了,他们也是一个利益集团,就连科举也成了他们争夺名利的地方。

 如今的大明可谓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犹如一盏即将干涸的油灯。

 国库空虚、朝中党派纷争、倭寇滋扰,更有后金日益壮大,对我大明虎视耽耽。

 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下重药、下勐药、出奇招。

 可惜,这些事我们是很难插手的。

 所以大人,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选择一条明路。

 正如大人以前所说,想要不这么死,就得换个活法。”

 陆文昭皱了皱眉:“我还是没听明白,什么样的路,才算是明路?

 你该不会说,让我们投靠阉党吧?”

 “不不不!”

 许长安赶紧摆手。

 “卑职只是怕大人听了之后,会怪罪卑职。”

 “你尽管说,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好,卑职以为,明公……恐怕不能指望。”

 “嗯?”陆文昭大吃一惊:“为何这么说?”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一旦信王登基,有很多秘密,恐怕就不容于世间了。”

 “怎么可能?”丁白缨当即反驳:“明公是个有抱负、有头脑的人,重要的是他恨阉党。

 只要他当了皇帝,必然会清算阉党。”

 “怕就怕,我们等不到那一天。”

 “你……”

 “行了,你俩不用争执了。”陆文昭摆了摆手:“这些话就当闲料,说过就算了,都不要放在心上。”

 “是!”

 许长安应了一声。

 但是,他从陆文昭的表情能看出来,刚才这番话,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

 不说远了,就拿郭真来说,当初必然也是核心成员。

 要不然,也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结果现在……已被灭口。

 这一点,相信陆文昭心里有数。

 他们知道信王太多的秘密了,就算立再大的功劳又如何?

 一旦信王登基,为了维护自己的帝王尊严与颜面,自然会除掉一些见不得光的隐患,以免引起世人的诽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