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进步

　许旋鱼紧张得攥紧小手，想去看许攸羽却又害怕她的目光会让他讨厌。

　她垂眸犹豫几秒，猛地抬头去看许攸羽，“二哥要少喝酒，酒会麻痹神经，对身体没好处。”

　许攸羽抬眸，他可能是没想到许旋鱼会跟他说这种话，看了她好几眼才淡淡点头。

　办公室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默。

　许旋鱼站起身，拎着剩下的餐盒说道：“我去给爸爸送饭，爸爸知道大哥今天翘班了吗？”

　“不知道。”

　“晟煜去外地了，过几天回来，你不用管他，也不要和父亲说这件事。”许攸羽淡淡地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餐盒上，眼神有些暗。

　许旋鱼就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好，我不和爸爸说，二哥你多吃一点，最好能把那两小盒菜都吃完，我等下再来取餐盒。”

　许攸羽安静点头。

　许旋鱼抿了下小嘴，她怕自己留下来会让二哥没心情吃饭，可又不想错过和二哥独处的时间。

　想了想，许旋鱼小声说：“大哥过几天才回来的话，二哥你这段时间都会在这儿帮大哥替班吗？那我明天可不可以还来给你送饭？”

　“不用了。”

　许攸羽声音淡淡的拒绝，“公司有食堂，我在食堂吃就好。”

　“那样不好吧？大哥就从来都不吃食堂的东西，你要是突然之间去食堂，会引起别人怀疑的。”许旋鱼连忙说道：“而且我也要给爸爸送饭，要是只带爸爸那一份，不来大哥办公室，别人会怀疑的。”

　“要不就让我来送点吃的吧，我会乖乖待着不打扰二哥，等二哥吃完我就离开，可不可以？”

　小姑娘微微低头，脸上带着恳求。

　她站在离办公桌有些远的地方，乖乖地用双手拎着剩余食盒，纤细手指绞在一起，彰显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面对这样的小姑娘，许攸羽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一想到曾经因她而死的那个人，许攸羽眼神又冷了起来，“不用了，看见你我吃不下饭。”

　“……”

　“对不起二哥……”

　“那我会让人把午饭送到办公室，你吃了就好。”

　“就当是为了大哥吧……大哥找你来替班，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他不在，要是你连我送的东西都不吃，其他人肯定会怀疑的。”

　许攸羽眯起眼眸，可许旋鱼没等他再说拒绝的话就溜了。

　隐约之间，许攸羽似乎看到了一双泛着水雾的黑眸。

　他眼神瞬间一沉，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发疼，甚至嘴唇都白了起来。

　可片刻，许攸羽又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最会装无辜装可怜了，这些不过是她博取人同情的手段而已，若是真想悔改，就该去看看那个被她害死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有人因她而死，而她连那人名字也不知道，她可以有未来，那个人却没有，他的家人也没有，许旋鱼……你怎么就忍心……”

　指责的声音泛着凉意，音量却越说越小。

　许攸羽将目光落那两个餐盒上，眼神复杂到了极致。

　他喜欢吃的菜她还记得，她依旧能像小时候那样一眼分辨出他和晟煜的不同，而他们之间却永远回不到小时候了。

　他无法原谅她，或者说他无法代替那个因她而死的人原谅她。

　就这样吧，当小时候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奶鱼早死了就好，那个无理取闹、耽误别人生死的许旋鱼，不是他妹妹。

　办公室外。

　轻轻将门关上，许旋鱼眼中水雾终于越聚越多。

　特助一脸关心地走过来，犹豫着想要劝几句，却见许旋鱼忽然攥紧小拳头，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样认真说道：“今天这样就很好了，这就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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