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

    若是他们不说这个话那还好,袁明时偏偏一副陆家如今眼看着就要重新飞黄腾达了,让萧正楠觉得头皮都嗡了一声,一腔怒气一下子都涌上心头,让他连平时在朋友们面前的君子模样都维持不住了,他几乎是冷笑了一声:“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自然也都察觉到了他的抵触,一时都有些尴尬的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安静下来。

    都是在国子监里玩的比较好的,众人之间家世也不会相差太多,袁明礼咳嗽了一声,接过了话头:“哎呀,正楠你也别生气么,咱们都是朋友,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劝起人来。

    萧正楠被他们哄得有些头痛,又听不得话题里都带着陆家,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干脆推开了他们出门去露台吹风了。

    露台之上能看见对面的宝鼎楼,同样是京城数得着的大酒楼,宝鼎楼此时同样是人声鼎沸,飞桥在二楼处拱卫,像是一道鹊桥,上头站着不少正在招揽客人的女孩子们。

    萧正楠目光冷漠,忽而觉得手里硌得慌,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还捏了个杯子在手里。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手里的杯子勐地往前面一掷,杯子便咕噜咕噜的滚出去,在栏杆上一顿,而后掉到了楼下。

    楼下不少人路过,杯子或许是砸中了谁,隐约听见底下有人尖叫了一声,随即便是叫骂声不断。

    不过萧正楠根本没当回事,他从小就喜欢做这样的事,躲在楼上往楼下扔东西,看着人被砸的头破血流,总觉得有天大的委屈,也都能瞬间消散了。

    不过这一次,哪怕是已经扔了个杯子,他心里的怒气还是无法排泄,以至于他还咬了咬牙,发出了一声冷笑。

    袁明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行啦你,难不成还真的生我弟弟气了?你知道他那个人的性子,说话不带脑子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没听见就是了,不必理会他。”

    相比较起袁明时,袁明礼跟萧正楠的关系要亲近的多。

    萧正楠也给他几分面子,听见他这么说,便澹澹的掀起眼皮:“不是我说,明时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什么事,也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难不成会怕陆家?”

    萧文俊虽然官职不高,但是背景深厚。

    哪里需要去看陆家的脸色?

    “是是是!”袁明礼不跟他抬杠,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干脆便拉着他往楼下走:“咱们不管他们了,出去走动走动散散心,在里头憋着人都憋坏了。”

    心情不是很好,萧正楠便也跟着袁明礼走,一面还问:“去哪儿啊?”

    虽然萧文俊很宠爱儿子们,但是其实对孩子的管束也是有的,并不希望他们在外头胡混,在外面过夜更是决不允许的-----当然,大哥他去年开始便已经有这个自由了,可他仍旧是没有的。

    袁明礼不说话,带着他下了楼,挤入了拥挤的人潮,才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你不知道吧?轻袖坊来了个新的花魁,说是江南请回来的大家。”

    萧正楠年纪不大,可是却早已经开了荤,家中的那些婢女们哪儿有外头的有意思?

    听见说是轻袖坊来了新的花魁,他哟了一声:“当真?”

    袁明礼笑出声来,语气啧啧称奇:“我骗你做什么?听说多少年都没见过这样的绝色了,最近是不接待外人的,这位新花魁,往后怕也是专程接待那些大人物。”

    越是这么说,萧正楠心里越是痒痒的厉害,喝了几杯酒,他整个人也飘飘然,跟着袁明礼晕乎乎的往轻袖坊去了。

    轻袖坊人多的很,京中那些富家子弟们爱去的地方,轻袖坊一定算是其中之一了,他熟门熟路的进了门,正要去找人带路,就被袁明礼扯了扯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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