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西巡

    虽然那连长特意嘱咐督官对阮氏父子留意些,但督官并没有刻意优待父子二人,他不想因此而损了自己的名声,或是让其他犯人说闲话。

    在达成了下马威的目的后,张督官便命人将犯人打散到各个营房内住下,让他们和已有的劳工一起吃过晚饭后,所有人都被关在营房内休息,等待第二天上午的劳作。

    种植园内的伙食并不好,犯人们只能吃到他们自己种下的农作物,以稻米煮成的稀粥,再搭配一些一锅乱炖的蔬菜叶,就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才能宰杀养在种植园内的肥猪吃上一顿荤腥。

    在吃过晚饭后,犯人们……哦不对,现在应该统一被称为劳工了,新来的劳工们听着那些老劳工对于劳累工作的抱怨声躺在坚硬的床榻上,怀着对未来生活的迷茫,嗅着营房中浓郁的汗臭味和脚臭味,缓缓进入梦乡。

    就只有在梦乡里,他们才能回到还在大陆时的生活里享用着美味和下人的伺候。

    第二天辰时(七点),士兵们敲锣打鼓,命令营房中还在睡觉的劳工们起床,劳工们听到那些吵闹的声音,条件反射般从床上爬了起来,新来的劳工们不敢怠慢,也紧跟着爬了起来,跟在其他人身后走出营房,在营房外的校场上排队。

    劳工们并没有洗漱的观念,或者说督官们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时间去做无用的事情,在劳工们集结起来后,士兵们拿着名单一个一个点名,确保所有人都到齐后,才带着他们去食用稻米和番薯一起煮的稀粥,作为上午劳作的热量支撑。

    在吃过早饭后,大门被缓缓打开,在手持步枪的士兵的押送下,领着工具的劳工们踩着杂乱的步伐走出围墙,来到围墙外的田地中干活,也并非是所有劳工都需要出去干活,还有一部分劳工被分配到猪圈和马厩喂养牲畜,他们圈养的猪和鸡鸭都是能够让他们改善伙食的存在,因此他们都非常上心。

    而马厩内的马匹更加宝贵,种植园一旦出了什么事,就需要有人骑快马冲出去,向白峰府城汇报,要是马匹被养得掉膘了或是出了其他事情,负责的劳工将被绞死。

    即便如此,劳工们还是更宁愿被分配到这里,因为外面的田地时不时就会有成群结队的土人突袭,杀死劳作的劳工,相比之下这里虽然更脏更累,但起码安全。

    劳作了一个上午后,劳工们得以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用来食用午餐和补充体力,借着这个功夫,新人们也都主动和那些老劳工攀谈起来,希望能够更加了解种植园内的情况和规矩,防止一不小心触犯到什么禁忌。

    那些老劳工倒也没有拒绝,这样攀谈下来,大部分新人就都对这处种植园有了更深的了解,而阮美也趁机打听到了部分老劳工的来历。

    这处种植园内的劳工并非全都是从大陆流放过来的犯人,还有瀛洲都司本地的罪犯和被买来的外籍奴隶,好笑的是,即便是在这被奴役的种植园内,劳工之间也还是存在着歧视链,汉人们歧视其他种族的劳工,那些外籍奴隶则是在歧视链的最底层,每个人都戏谑地称呼他们为蛮夷。

    ……

    被顺利押送到种植园的犯人们成为苦命的劳工劳作的同时,趁乱逃出来的犯人们的遭遇也并不好。

    趁乱出逃的二十三个犯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只能摸黑硬着头皮到处乱跑。

    当天晚上,二十三人里面就有十一人因为毒蛇、土人或是其他原因死去,还有五个倒霉蛋落入了土人的手中,不过他们虽然落入了土人手中,但土人并没有如同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直接将他们杀掉,而是在打晕以后,抓回了他们的部落内。

    陈元良便是其中的一员。

    他在被流放瀛洲之前,还是户部的一名员外郎,在东窗事发之后

    一同被流放到了这里,他并不情愿被关进种植园内一辈子烂死在这里,在加之瀛洲都司收容大量移民,并没有设置户籍制度,只要隐姓埋名就算他逃出去也不会有人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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