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围盛京

 类似的情况在盛京四面八门皆有发生,而在同为南城的德盛门,似是为了表现出对大夏的忠诚,朝鲜军队在两位兵马节度使的率领下挥舞着刀盾登上城墙,与城墙上的清军相互厮杀,为城墙底下主攻城门的夏军赢得了时机。

 厮杀一直持续到黄昏,清军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最终还是击退了夏军的进攻,后面夏军甚至已经杀入了城内,但城中对夏军充满仇恨的平民奋起反击,与官兵联手对夏军造成了许多伤亡,最后苏定远见天色已晚,不适合继续战斗,才下令鸣金收兵。

 不过,清军虽然勉强击退了夏军的攻势,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被誉为大清第一巴图鲁的鳌拜在战斗中身中数弹,重伤昏迷,其余贝子贝勒也都战死数十名,大清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城墙内外铺满了清军将士的尸体。

 相比之下,夏军的伤亡还算轻微,夏军前后一共投入了近五万将士攻打城池,四面八门直接阵亡近万人,负伤者更甚,其中朝鲜官军就贡献了快要一半的人头,朝鲜官军战斗力羸弱,只能靠人海战术打出战果。

 虽然一天就阵亡了近万人,但苏定远还是充满了信心,他看得出来城内清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明日再战,夏军定能杀入城内,生擒鞑酋。

 而考虑到城中奋起反击的盛京百姓,苏定远与苏辅商量一番后,决定放开限制,允许将士斩杀任何一名手持武器的平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少。

 另一边,盛京城内,清军的巨大伤亡让军心一落千丈,到达了崩溃的边缘,那些还在军中的汉人和朝鲜人彻底没了继续坚持下去的想法,他们开始暗地里勾结,准备投降夏军,保住自己的小命。

 清军中的满人将佐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们已经无暇防备汉人了,白天的战斗几乎耗尽满人的最后一滴血,军中的满人将士十不存二,安郡王岳乐只能紧急从民间征募男丁,下至十四岁少年,上至六十岁老翁,都被编入军中。

 下达军令后,岳乐连夜入宫请求面圣,等他见到皇帝的时候,顺治皇帝虽然清醒了过来,但他面白如纸,双唇没有一点血色,宫中气氛也压抑到了冰点。

 “皇上!”

 看见这一幕,岳乐心头一紧,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他连忙跪倒在地,用膝盖爬到皇帝的床榻边上,紧张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太医说朕邪气入体,急需静养,不过朕哪有条件静养啊。”皇帝苦笑着说道,他伸出手拍了拍岳乐的手臂,见他只身前来,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鳌拜呢?”

 “皇上,鳌总督他……”岳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顺治见他这副模样,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只觉得心中涌起浓浓的悲凉,脸上的雪白似乎更重了一些,悲叹道:“我大清三代基业,恐怕即将葬送在朕的手中了。”

 “皇上……”

 事到如今,岳乐也不好再违心宽慰他,他身为军中最高统帅,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盛京城还能不能坚守下去,一想到今日的巨大伤亡,他的语气中也带起了哭腔,道:“皇上,奴才无能,累及三军,还望皇上严惩。”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也尽力了。”顺治虚弱地说道:“我大清天命已失,气数已尽,一切都是命数……罢了,你且扶朕起来,让朕最后去看看朕的子民。”

 “皇上……”

 见岳乐只是跪在那哭,顺治呵斥道:“你哭甚么,还不快扶朕起来。”

 “奴才遵旨。”

 岳乐只好含泪应下,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皇帝,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走出宫殿。

 皇帝的身体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虚弱,他们只是在宫城里走走,还没到外面去,他就已经喘起了粗气,无法继续走动下去,岳乐只能命人准备龙辇,抬着皇帝离开宫城,到外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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