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斧头斩了他俩的红绳吗?!

 “哟,”郁慧弥叫了一声:“怎么这是,不过一句玩笑话,如此惊讶做什么?”

 她懒懒地倚在椅背上,她似是玩笑,又似是调侃。

 总之那要笑不笑的表情,看的林清柠心里骤然一紧。

 难不成郁慧弥知道些什么?

 林清柠慌乱地想了一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稳定心神后,她反唇道:“娘娘如此这般说,怕是要引起旁人的误会,若是来日贺七当真出了问题,那娘娘就是没有干系,也要被扯上干系了。”

 “你!”郁慧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攀咬我?”

 “臣女不敢,但是娘娘,当初宫宴上,您将贺云初请去了,结果呢?纵然是圣上带走的人,可是殿下不一样对温玉宫耿怀许久么?”

 这话不错。

 就算卫司韫没有拦着贺云初给卫司闫解蛊毒,可是宫宴后很长一段时日,郁慧弥看见卫司韫,确实是绕道走。

 因为几乎每一回,卫司韫投在她身上的眼神都似刀刮。

 剜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如今还没嫁入东宫呢,就敢拿太子来压本宫?”郁慧弥冷笑:“林清柠,风水轮流转,你不过是仗着你弟弟兵权在握,觉得自己有胜算,但你别忘了,贺云初肚子里那个,可是实打实的长子,你未来就是要争,能争得过?”

 林清柠袖中的手紧紧捏在一起,陷入皮肉。

 子嗣是一根刺,扎在她心底,这根刺夜里总硌得她睡不好。

 从知道贺云初怀孕那一刻起,她就一天也没有舒过心。

 给卫凛侍疾,确实是出自私心。

 她一路走来,父母的蒙阴过剩,弟弟权势可靠,得享郡主之位,公主之仪。

 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唯一的一次,大约是当初卫司韫答应娶了贺云初。

 她原本以为,等容家将在朝堂上提一提,以容锦与太子的关系,她嫁入东宫是势在必行的,可她忘了,盯着东宫太子妃位的大有人在。

 皇后自然也想,她以为枕边风一吹,让卫凛赐婚贺云初和卫司韫,往后东宫也就捏在她手里了。

 他们成婚那天,林清柠就对皇后咬牙切齿。

 可无奈她要跟皇后抗衡还不够资格,郁家是大族,不是她能指摘的。

 所以这一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卫司韫休了贺云初,皇帝又重病。

 她一定要赶在贺云初被扶正前,稳稳地占据东宫太子妃的位置。

 子嗣?

 子嗣有什么用?

 一个出身青楼的母亲,还有不成器外祖家,即便是长子又如何?

 即便当真养在卫司韫身边又如何?

 更何况...一定能养在卫司韫身边,养在皇宫里么?

 “劳烦娘娘挂心了,不过圣上说过,臣女的婚事他会做主,所以臣女听凭圣上,嫁入哪里,都是臣女的福分。”

 她简直滴水不漏,轻飘飘一句话就将郁慧弥挡了回去。

 “好啊。”郁慧弥怒从中来:“本宫倒是要看看圣上会给你指配一个怎样的好姻缘!”

 言罢,郁慧弥再未看林清柠一眼,让人抬着步撵走远了。

 对于她来说,林清柠就是个不懂眼色,不懂局势不上道的人。

 但凡林清柠会来事,也应当与她联手,最好的选择就是嫁给卫司闫。

 如此一来,三十万大军的加持就是她们郁家的。

 卫司闫的皇位不就稳了?

 可惜,她说的话林清柠听不懂。

 重点是那贺云初吗?

 傻子。

 她心底愤恨地想,还是要趁着卫凛还清醒的时候,去他面前求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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