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装听不见呢,还是真听不见

 日落时分,文昌殿。

 卫凛坐在龙座上,微微撑着半边头。

 下首一个内侍匆匆跑进来,满脸慌乱,往地上一跪急道:“圣上,以孟将军和元甫为首一行,如今正跪在殿外呢,说是祈求圣上秉公,不要置殿下于死地!”

 “朕要置他于死地?!”

 卫凛扬手,将桌上一个香炉扫落在地。

 他显然没有休息好,眼下青灰,全然没有往常的温和假象。

 内侍身子一抖,不敢多言。

 “全都来逼朕是吧?”卫凛冷笑:“太子办事不力,在观月湖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朕只是将人抓起来,就个个都来威胁朕?!”

 他声音很大,传出了殿外。

 跪着的孟柯等人却面不改色。

 “如今还只是太子呢!你们就偏帮他,是不是来日就要架着朕让出龙位了?!”

 元甫名元鹤清,是三朝老人了。

 平素他最是公正,此时却也跪的板正。

 他招手唤来内侍,小声道:“劝圣上脾气发了就罢了,今日之事太子就算有错,也得等事情明朗再发落,圣上若因气徇私,全朝官员以后还怎么以国本做表率?”

 孟柯更是在一旁苦口婆心:“打也打了,还打的如此重,我方才去瞧的时候,叫都叫不应,纵然有天大的错,那也是嫡皇长子,那可是萧将军留下的唯一子嗣......”

 内侍将话带进去。

 卫凛又是好大一通脾气。

 眼下事情发展,已经脱离了他最初的初衷。

 他气得双目通红!

 卫司韫!

 他的好儿子!

 原本派人去拿卫司韫的时候,卫凛从未想过他会束手就擒。

 这个儿子自从中了连生蛊后,脾气就古怪非常。

 不给郁慧弥面子,不给他面子。

 任人将草包的名头扣在头上。

 若不是昨夜宫宴上的一举,卫凛差点就以为他全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卫凛也要让他知道,他是父是君,而卫司韫不过是臣子。

 他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拂逆自己,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于是烟火案发生的时候,他就觉得机会来了。

 他用最激烈的手段,直接派人去拿人。

 是料定以卫司韫的性格会反抗。

 他朝那几个亲卫军下了令,太子若是反抗,只管闹出更大的动静。

 到时候世人都知,他丝毫不徇私自己的儿子。

 而卫司韫则目无法纪。

 可没有想到的是,卫司韫居然连反抗都没有,直接被带入了狱。

 他气无处撒,于是便‘假戏真做’,当真叫督查院的人去审。

 务必要卫司韫给个交代。

 有他的话在,督查院直接上了刑。

 人确实是卫凛下令打的没错,可那都是因为他被卫司韫气昏了头!

 “朕是天子!朕要做什么,还用你们一帮老家伙来指手画脚不成?!”

 不论如何,卫凛不松口放人。

 殿外都是冷风,还混着几堆雪。

 墙头的红梅倒是开的很好,被风扫下几朵,就飘在跪着的一群朝臣腿边。

 僵持越久,就连元鹤清脸上也出现了不耐。

 在他们眼中,卫司韫昨夜做的事情并无过错,拔出朝廷蛀虫的事,怎么能叫错?

 这父子之间的私事,上升到如今,圣上已然失了君主的风范。

 他们这么多人跪在这,给了台阶还不下来,就更是错上加错。

 身后几个朝臣已经有了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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