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柠明白,今日什么都没瞧见

 “郡主。”林清柠身旁的侍女小声道:“我们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一个时辰前,太子殿下莫名在留听阁莫名消失。

 那宋子都似乎被封过口,问话都不回。

 可是林清柠分明见贺云初出现在留听阁内。

 她起了疑心,便带着侍女在城内闲逛。

 方才经过西塘大街,见卫司韫的马车停在门外。

 林清柠来过几次,侍从见她,没有阻拦便放了进来。

 她立在这廊下,将方才屋里的动静听了个七八分。

 侍女见她不出声,继续悄声道:“这贺家三小姐,着实是大胆,她怎敢利用殿下的名头为非作歹?这贺七原来是被亲姐姐落井下石。”

 林清柠有些心不在焉:“是啊。”

 “方才园子里那动静,原来也是她弄的,可是殿下为何要宋大人瞒着郡主您呢?他要出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说,”林清柠望着檐下系的一只铃铛,“殿下是为了自己出气,还是为了别的人出气?”

 “别的人?”侍女没明白:“您是说贺云初?”

 贺云初。

 卫司韫在贺轻羽面前只字未提贺云初,只论贺轻羽的罪名。

 “郡主多想了罢,好不容易贺云初下堂了,殿下松快都来不及,他怎么会替贺云初出气?”

 是了。

 林清柠心道,殿下此前厌恶贺云初不假。

 更何况贺云初如今流落青楼,已经是个风尘女子,殿下以往瞧不上,现下更不可能。

 她安慰自己,倏尔一笑:“你说的是。”

 那厢卫司韫刚踏出殿门,看见林清柠,有丝意外。

 蔡柄面色一变,望向暗中影卫。

 影卫轻摇头,表明林清柠不知道贺云初的事。

 蔡柄这才松了口气。

 卫司韫缓步上前:“怎么过来了?”

 “殿下,”林清柠福身:“清柠叨扰了。”

 身后始终无人再踏出,几人最后说话声太小,丝毫听不清。

 所以贺轻羽最后的处置如何,林清柠无从得知。

 卫司韫率先抬步往厅前走。

 边走,他边擦着手道:“你是聪明人。”

 只这一句,林清柠立刻接话:“清柠明白,今日什么都没瞧见。”

 她纵使心内有万千疑问,关乎贺轻羽,关乎贺云初,也断然不会当面问出来。

 林清柠自诩跟贺家的女儿不一样。

 贺轻羽就算钟情殿下,也是个犯蠢的大小姐。

 贺云初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是贺逢的一颗棋子,嫁给殿下又被休下堂,也不过是个蠢的。

 自己能在卫司韫身边有一席之地,靠的既不是家世,也不是样貌。

 而是脑子。

 她林清柠审时度势,不是那些深闺中的蠢笨女子。

 “殿下方才匆匆离开,可是碰上了什么急事?”

 卫司韫不提贺云初,她自然也不会去提。

 有些事要知道,她可以自己查。

 卫司韫将手上的帕子扔给蔡柄,回道:“嗯,急事。”

 林清柠识趣地不再问。

 她问另一桩:“殿下,方才的事情我们谈了一半,您看是否继续?”

 别苑很大,亭台楼阁,曲水流觞。

 管家迎上前,说已经给主子置备了茶点。

 卫司韫跨步过去,随口问:“说到哪了?”

 “冬粮。”林清柠跟过去:“今年西北闹时疫,青竹写了私信给我,收到的冬粮一半都掺了糠。”

 卫司韫撩袍坐下,示意林清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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