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玷污的正义

 众人悲壮地呐喊,就连远处的卫兵们,也不禁惊呆了。

 部分贵族们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时,眼眸闪烁不定。

 明明,这些跪在莎夏面前的人们不堪一击,没有任何武力,没有武器,甚至引颈就戮,甘愿死在莎夏的剑下。

 明明,莎夏拥有着圣剑杜兰德尔,号称帝国的剑之勇者,即便再来十个、百个、千个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民众,便让这位剑之勇者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呐呐的张着唇,姣好的容颜如雪一般惨白,失去温度。

 那一声声激昂的呐喊,一张张悲壮赴死的脸庞,犹如一把把锋刃深深刺入她的心脏,无情残忍地搅动着。

 莎夏颤抖着唇,竟无法出声,下意识捂紧抽搐的心脏,恍忽地环视四周,秀美的眼眸失去了以往的锐利,无不带着茫然。

 琥珀城的人民们用着冷漠地、悲壮的、复杂的目光望着她。

 [为什么,他们像是看着仇人一样敌视着我?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保护他们,难道这也有错吗。]

 莎夏失魂落魄地呢喃自语,仅有桐源听到,没有人为她回答困惑。

 她的眼眸,略过画家、跛脚的石匠,农妇贝琳达,民众们,自己一直以来所保护的人民……

 尽皆漠然无声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说: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一幕,令莎夏失落地垂下头,眼中的光泽渐渐暗澹,眼眸变得空洞、黑暗。

 “说完了是吗。”

 就在这时,久久不语的桐源终于收起冷眼旁观的姿态,澹澹地开口,打破这酝酿已久肃穆的氛围,那轻慢与不屑的口吻,仿佛是在侮辱着他们悲壮的觉悟,与民心所向敌对,不由令人们愤怒地望去。

 原来是莎夏身旁被他们忽略的少年,身披银色的轻甲,腰间悬挂佩剑,干净利落地身姿,容貌俊秀,拥有着一双黝黑的童孔,可此时里面却充斥着对他们的轻蔑。

 莎夏听到桐源冷漠地话语似,稍稍停顿,却依旧没有抬头,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只见桐源不管不顾推开人群,引得一阵哗然,来到义正严词地画家面前,冷漠的盯着他:

 “能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掩饰内心的恐惧与虚伪,果然如你自己形容,是个畜生而已。”

 虽然明白桐源弥生身为苍之骑士团的一员,武力高超,自己绝不是对手,但被他当众轻蔑地侮辱,画家怒从心来,谅桐源也不敢冒着大不韪在众目睽睽下对他动手,当即梗着脖颈怒视着他:

 “狗屁!我的所作所为,难道不都是为了琥珀城着想吗!甚至我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只为换琥珀城一个平安,之所以琥珀城会死这么多人,全是因为蔷薇大军是莎夏引来的,我们都遭受了无妄之灾,是被牵连的!

 我有说错吗!”

 画家放声嘶喊道,据理力争地拍打着胸脯,证明着自己崇高的觉悟和悲天悯人的情怀。

 人们冷漠敌视地望着桐源,愤愤不平。

 “哦?”

 桐源双手环抱着腰,冷漠的童孔俯视着他,轻蔑不屑地嗤笑道:

 “牺牲自己?一命抵一命?说的倒好听,之所以装作这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全是因为莎夏一直守护着你们,根本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才如此有恃无恐地朝着她大喊大叫,你甚至把刀架在脖子上,刀柄递到莎夏的手中,她也绝不会伤害你,正是因为这点,你才有底气有胆量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桐源厌恶地说道,不屑一顾地道:

 “拯救琥珀城?别开玩笑了!凭你动动嘴皮子,在后方扇风点火,就能拯救琥珀城了吗!前几日蔷薇大军攻城,莎夏在前线赴死血战时,你在哪里?她彻夜不眠不休,剑刃染血,铠甲碎裂时,你又在哪里?在后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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