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一跃

　事实上，神话就有再造轮回的神通，人死了，只要还没有死透，意识还没有散去。

　就有被救活的可能。

　但意识一旦散了，哪怕身体还活着，那也是神仙难救。

　早先，赵成给林不慧再续寿元一甲子，堪称奇迹，但这种接续，也是建立在林不慧还活着的情况下，或者说，在所有人看来，赵成是给活人续命。

　事实上，林不慧是先死而再生，但这种细节，就不是其他人可以获悉的了。

　毕竟，又没有一个摄像头时时刻刻盯着赵成，赵成做了什么，其他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大多时候，都是根据结果，来逆推过程。

　而生死之事，不畏惧死亡，不代表不渴望长生。

　是以，饶是之前已经见识过赵成月上留字的伟力，现在见到赵成抬手逆转生死，还是感觉超乎了预料。

　毕竟，哪怕是在故往的诸多神话传说里，摘星拿月的神人不少，但能逆转生死的，却也没有几个。

　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大神，有这种神力。

　编造的故事中都尚且如此，何况现实？！

　至于，将散去的意识重聚的技术含量，是不亚于将一头已经做成了肉汤的猪，还原成它还活蹦乱跳的时候。

　此刻，就连之前八个，正在参悟金丹奥妙的神话，都是在此刻，被现实里的变化惊动。

　一个个死而复生的道主，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目露茫然，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当镜头转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高台上的身影，并不显得多么高大，同时也没有万丈光芒，但这一幕，却是在许多人心里，化作了一副近乎永恒的画。

　画面，也就此定格。

　……

　数天后，一个院子里。

　几个老人，拜访李霓裳。

　“差一步，真的就差距这么多么？！”

　有人老人，问出疑惑，态度很恭敬。

　看起来，他的年纪是更大的，但事实上，李霓裳年纪更大，他只是后辈。

　“按照现在的修行划分，我和他，其实都是破了天关的半君，但每一重天关之间的差距，甚至比普通人，和神话之间的差距还大。”

　“到了这一步，已经开始做乘法了。”

　李霓裳不疾不徐的说。

　“而且，境界这个东西，只是为了方便后来人去证就，才划分出来的，衡量不了一切，纵使我与他一个境界，但定然也不可能有他的那种神通。”

　“境界只是一个框架，只能衡量框架内的部分。”

　“就如同卷子的问题，一个是能考满分，一个是只有满分……”

　几个老者陷入沉默，本来他们想来，李霓裳也是半君，未来若是更进一步，未必不能成为制衡赵成的人。

　这倒不是赵成做错了什么，而是一种出于政治考量的平衡。

　一个强大的力量，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制衡的时候，定会让人无法生出安全感来。

　有二，才有变化，才可以让人借力打力。

　李霓裳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些人的想法的，也明白他们的那种虚无感，是以她直言不讳。

　甚至，不只是他们，就连她，都不知道，人间多了一个这样的“神”，究竟会走向何方。

　以往神话固然强大，但也不是没有人可以制衡，纵使在只有一个神话强者的时代，神话也是会死的，至多二百年，便又是万象初新。

　但现在赵成的表现，却是真正的无敌，甚至似乎，一日之内，就能吹响末日的号角，凭借一己之力，抹去生物圈中的一切。

　曾经构筑出来的，秩序的平衡，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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