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螳螂捕蝉

 “打吧,继续打吧。”

 安娜无比庆幸自己的做法,惹怒杜泽辛的是李澳兹,又不是她。

 虽然是借刀shā • rén ,最后面对杜泽辛的时候,对方可能不会太高兴,但只要给点好处和补偿,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李澳兹的战斗力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有一瞬间,她的内心无比动摇,真的怀疑:这就是教授所谓的‘五级感染者’。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自己否认掉了。

 厄煞理论根本站不住脚,教授既然已经研究出来了厄煞武装和奥能觉醒的药剂,加上之前已经被军方采用的灵能通讯——只要抓住这三个项目,专心研究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痴迷厄煞?

 为了研究厄煞,连人性都放弃掉了,还要再放弃掉利益——这值得吗?

 安娜很清楚,自己对于科学的信仰和崇拜,这些早就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

 研究科学,最后只是让自己失去了青春年华,在苦寒之地浪费掉青春,却什么也享受不到,甚至连自己这半张脸都被毁去了。

 可是财富和权力呢?

 安娜开始无比庆幸,自己误杀了教授。

 虽然暂时她会承担很大的风险,甚至搭上了半个冥迹,但是换来的却是自己几乎成为了买办一样的统治地位。

 只要她能领导冥迹人道一直研究下去,那她的权力和财富就会更加稳固,甚至以后有了规模后,直接另立公司,挂牌上市,向社会融资,自己便什么也不用做,彻底成为了以钱赚钱的人上人。

 到时候,自己能搞的事情,就远不止教授这点成就了,她甚至可以考虑……永生?

 这个词充满了浪漫主义和虚无主义,可是写起来的时候,却是需要资本主义。

 李澳兹的刀光剑影,杜泽辛的火炮轰鸣,超凡者似乎也只不过是获得了更强力量的野兽,甚至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力量的奴隶,多么愚昧,多么单纯。

 ‘你应该看看这一切,老师。’

 安娜感叹。

 如果教授能够巧妙地运用霜镀的力量,那么能够把冥迹带到一个多么崇高的地方。

 可惜,历史是不会允许假设的。

 曾——

 诡异的低鸣声迅速迫近,安娜突然注意到,好像时间变得无比之慢。

 身边结成战术队形的法则三特务仿佛突然抽筋了一般,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扭动起来身体,或者将手中枪械高高抛起胡乱开火,又或者四仰八叉地歪倒身形。

 等到安娜抬起头,双眼聚焦之时,怀里突然间撞进一个球体。

 “诶?”

 她下意识举起怀中的球体,那是一个蒙着面巾的法则三特务的脑袋,对方的双眼中满是惊骇,甚至眼皮还微微颤动。

 锵——

 喧哗的剑鸣声立刻夺走了她的注意力,李澳兹凶悍的刀锋连续噼砍,撕开一名名特工的脖颈,他的手法奇快,动作凶勐干脆利落。

 那模样朴素的长刀,斩击在军用步枪上只是一熘火花绚烂绽放,就将合金和工程塑料整齐地切开。

 没有人能直起头看向他,他像是一位古代的君王位临,一名名特务只得低头下跪,把雪亮的脖子亮给他,任由他像切三文鱼或者烤鸭的师傅一样轻巧娴熟地取掉他们的生命。

 如果说这是屠戮,那未免也太轻松了。

 根本就是工业化流水线一般的宰杀,动作不具备一丝拖泥带水,犹如精准的机械一般,每人一下,绝不多砍,甚至连每一刀噼砍的位置,都几乎吻合。

 人类如果能做到机器一般精准无误,那会被称之为艺术。

 机器若是能像人一样精巧灵活,那会被称之为完美。

 在安娜面前的展现的刀剑技艺,完全是综合了人与机械的优势之产物——比机器更精准,比人类更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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