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跟我回家。”……

宁殷喉结动了动,怔了一瞬,方缓缓抬起将干净的右手,将指节轻轻交付于她的掌心。

他说:“好。”

那只小手纤细娇嫩,却温暖柔软,只轻轻一拉,便将宁殷拉上马背。

落魄的少年和娇贵的少女,俱是在此时此夜,各自开始了一场前路未知的豪赌。

“你左手有伤,身形不稳,最好抓住我,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捡。”少女压低的嗓音自前方传来。

宁殷垂眸,迟疑着伸手,环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纤细,柔软,仿佛双掌就能掐住。

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的身体产生了好奇。

正疑『惑』掌下究竟是什么软玉做成,便见一个手肘捅了过来,少女娇气的警告传来:“抓衣裳,不许『乱』碰。”

“是,小姐。”

身后的少年嗓音乖软,可眼里,却分明『露』出晦暗恣意的笑意。

将军府,仍是通火通明。

虞灵犀从侧门入,将宁殷带去了偏厅。

一路上侍从纷纷躬身行礼,但谁也不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字。

见到女儿回来,虞将军和虞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黑衣少年身上,刚松开的眉头又不自觉拧起。

“爹,娘,兄长,岁岁回来了。”

她仔细盯着父兄的反应,看他们是否会认出宁殷的身份,但出乎意料的,父兄的神『色』除了略微的头疼不满外,并无任何异常。

他们不认识宁殷。

面对虞将军气势凛然的审视,宁殷亦是一脸坦然,只是眸『色』幽黑了些许。

见虞灵犀的视线望过来,他立即展颜笑了笑,宛如春风化雪。

“你先下去歇息,吃食和伤『药』,我会让人送到你的房中去。”

虞灵犀放缓了声音,杏眸坚定,娇弱又耀眼。

宁殷听话得很,忍痛朝虞将军和虞夫人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小妹,你心太软了。”

虞焕臣深吸一口气,最先开口,“你尚未出阁,春搜遇险,纵使那无名无姓的奴子待你再忠诚,也不能……”

“他并非奴子乞儿。”

虞灵犀看向虞焕臣,认真道,“他有名字,叫卫七。”

“名字根本不重要,你的清誉才最重要。”

虞焕臣向前道,“纵使他救了你一命,你也曾于大雪中救他一命,两相抵消,你根本不欠他什么,重金酬谢送他出府便是最好的结局。”

虞灵犀接过侍婢递来的披风裹在身上,微微一笑:“兄长,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我救他只是举手之劳,他救我却是以命相搏,怎可相提并论?”

长廊拐角,听到这番话的宁殷脚步微顿。

虽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这番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仍是在他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一圈涟漪,转瞬即逝。

他唇角勾着,似笑非笑,转身走入长廊不见尽头的阴影中。

偏厅,虞灵犀不疾不徐道:“阿爹从小教我忠肝义胆,正直坦『荡』,既是被人舍命相护,我怎能因惧怕旁人的流言蜚语,而做出有悖良心的事。”

“咱们又没亏待他,我赠的银两够他受用一辈子了,是他不肯要……”

虞焕臣嘀咕着,被虞辛夷一个拐肘捅过来,便闭嘴了。

虞灵犀一向乖巧听话,第一次如此执拗,虞夫人只有叹气的份,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虞将军倒是缓了面『色』,『露』出欣慰的神情来,连连颔首道:“不愧是我虞渊的女儿,讲义气,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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