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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英还在发愣,一匹快马飞奔而至,近卫巴米尔滚下马鞍,朝她抱拳:“公主,请即刻返回王寺。”

 缘觉领着人收拾案上那些宝匣宝册,闻言,回头问:“怎么了?”

 巴米尔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小声道:“王召见公主。”

 缘觉惊讶地睁大眼睛。

 今天早上,昙摩罗伽已经闭关,除了巴米尔和毕娑,其他人都不能进石窟。李瑶英来羊皮铺子,他和毕娑商量对策,分头行动,找出医官,因为事出紧急,怕惊扰到昙摩罗伽,他们只留了一句话,罗伽应该在闭关才对……

 王怎么出来了,还要立刻召见公主?

 瑶英还有些恍惚,答应一声,和巴米尔一起赶回王寺,巴米尔让她披上白袍遮住身形,带着她从隐蔽的夹道入寺,爬上长长的石阶,来到一间偏僻的殿门前。

 屋里传出说话声,瑶英走了进去,毕娑也在屋中,朝她颔首致意。

 “公主没事吧?”

 瑶英回以一笑,眼帘抬起,看向昙摩罗伽。

 自从那晚在佛塔石窟祷祝之后,她就没再见到昙摩罗伽了,比武大会的时候她在台下,他在台上大帐,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身影。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几天不见,再看他,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那个手执提灯、为她祈福的昙摩罗伽停留在了那个夜晚,不会回来了。

 昙摩罗伽没有看瑶英,脸上神情清冷。

 瑶英看着他,怔怔地出神。

 他时而冷淡庄严,不可亲近,时而温和体贴,像山顶白雪皑皑的雪峰,长年云遮雾绕,看不清全貌,偶尔风和日丽,晴空湛蓝,灿烂金辉倾泻而下,才能有幸看到巍峨壮美的山峰。

 瑶英半晌不吭声,昙摩罗伽瞥她一眼,眼神清淡。

 毕娑眉头轻皱,问:“公主,曼达公主知道些什么?”

 瑶英回过神。

 “曼达公主不知道法师患病,她……”

 她说了大致的经过。

 “曼达公主以为医官是来为我看病的,想以此要挟我。”

 毕娑如释重负地道:“那就好。”

 亲兵说得含糊,他还以为曼达公主抓到了很重要的把柄来威胁他们,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昙摩罗伽双眉略皱,看着瑶英的两道目光冰冷威严:“公主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先等缘觉过来通禀。”

 语调严厉,隐含指责之意。

 毕娑一时不敢吭声。

 瑶英抿抿唇,点头应是。

 空气凝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毕娑眼珠一转,咳嗽一声,笑着帮瑶英辩解:“王,驿馆旁边那家羊皮铺子是我名下的产业,每天都有人在那里监视驿馆。曼达公主是使者,只敢幽禁她的医官,不敢有其他举动。若是换成其他人或约见的地点在其他地方,公主肯定不会应邀前去。”

 昙摩罗伽沉默不语。

 毕娑摸摸鼻尖,岔开话题,道:“王,天竺医官可不可信?既然他医术高超,不如趁这个机会许以gāo • guān 厚禄,把人留下。”

 昙摩罗伽收回目光,摇头:“不必,他是医者,已经留下药方,不得强留。你去驿馆,请毗罗摩罗使团明日即刻返回毗罗摩罗,明天你亲自去送他们出城。”

 毕娑会意,抱拳应喏。他去送,就是强行要求毗罗摩罗离开。他等了一会儿,看罗伽没什么其他吩咐,告退出去。

 他一出去,屋中陷入沉闷,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

 昙摩罗伽低头看着瑶英。

 瑶英站在他面前,神思恍惚,面颊苍白,似乎有些垂头丧气,双眸黯淡无神。

 昙摩罗伽沉默了一会儿,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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