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捉虫)

 就像一柄shā • rén 的刀重新开锋,寒光闪闪,阴冷锋利。

 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被抹去了。

 才几个时辰不见,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瑶英满腹狐疑,出了屋子,眼珠转了转,小声问缘觉:“摄政王回来以后见过什么人?”

 缘觉警惕地问:“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瑶英看着他,眼波流转。

 缘觉挺直胸膛,一脸无可奉告的表情。

 瑶英笑了笑:“没事,我随便问问。摄政王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你多劝劝他。”

 缘觉神色缓和,嗯一声,目送她的背影转过长廊看不见了,反复想着她刚才那句问话,来回踱步。

 苏丹古回来以后就一个人待在屋中,没有用饭,也没有吩咐什么,只和公主说了几句话,他不敢进去打扰。

 一盏茶的工夫后,缘觉咬咬牙,推门进屋,长靴刚刚踏进屋中,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刚猛劲风杀气逼得后退了一步。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

 苏丹古坐在榻前,双眸微垂,眉心紧皱,隐隐约约似有一点嫣红浮起,浑身肌肉线条鼓胀饱满,玄色衣袍绷得紧紧的,几乎要碎裂开来,周身杀气冲天。

 缘觉脸色巨变,想要上前,双腿却无法动弹。

 屋子里充盈着肃杀之意,苏丹古眉心越来越红。

 无形的压力朝缘觉扑来,强大磅礴的威压之下逼得他软倒在地。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手脚并用,挣扎着爬出屋,脸色惨白,冷汗湿透重重衣衫。屋外冰冷的夜风吹到他脸上,他急促喘息,喉头涌起腥甜之意,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静夜里传来几声脚步轻响。

 缘觉立刻爬起身,擦干净嘴角血迹,对听到声响赶过来查看的亲兵摇了摇手,示意无事。

 亲兵退了下去。

 缘觉心脏一阵狂跳,转身进屋,掩上门,不敢靠得太近,跪在门边地上,伏首,额头紧贴着手背,颤声道:“王,您该服药了。”

 威压陡然暴涨。

 缘觉不敢抬头,抖如筛糠,汗流浃背。

 半晌后,杀气渐渐敛去。

 仿佛云销雨霁,冰雪消融,让缘觉胆战心惊的杀意烟消云散。

 他悄悄抹了把汗,抬起头。

 灯火昏暗,静坐的苏丹古似乎体力不支,往后斜靠在凭几上,宽肩微颤。

 缘觉赶紧爬起身,冲到榻前,掏出药瓶,倒出一枚丸药喂他服下。

 苏丹古吃了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眉心嫣红,额前爬满汗珠。

 缘觉不敢多待,恭恭敬敬地退出屋,合上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们得赶紧启程回王庭。

 缘觉想了想,叫来照顾苍鹰的亲兵,小声吩咐了几句。

 小半个时辰后,苍鹰扑腾着双翅飞向漆黑的夜空。

 ……

 就在王庭近卫放出苍鹰的前一刻,几个身着紧身短打戎装的亲兵离开庭院,一头扎进茫茫夜色之中,他们中有人是杨迁的仆从,熟知城中布局,领着其他人在黑暗中穿行无阻,顺利避开巡查士兵,穿过大街小巷,来到杨迁的一处别院内。

 一人进屋摇醒呼呼大睡的杨迁,道:“公主有令,计划提前。”

 杨迁从梦中惊醒,茫然不解:“为什么提前?”

 来人正是谢冲,他解释道:“公主说她必须马上回王庭,没时间耽搁了。”

 杨迁胆气壮,思索片刻,点点头:“提前也好,我会告诉国主。”

 两人商量了几句,谢冲记下时辰和地点,拿了铜符,回庭院复命。

 瑶英听完他的禀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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