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命如割草

    开京城墙上的高丽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完了,曾经威震隋唐的大高句丽国,彻底的完了,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希望了。

    母妃曾经偷偷的告诉高丽王,大汉的天子其实才是他的生父,他兼有汉帝国和高丽国两个皇族的血脉。

    刚满16岁的高丽王,原本以为,只要利用这层特殊关系,卧薪尝胆个几十年,总有恢复国运的那一天。

    然而,上百门火炮齐射的,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将高丽王的妄想,彻底的击碎了。

    “轰轰轰……”炮群不知道疲倦的吼叫着,原本士气如虹的高丽暴民们,一排排的倒下,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啊……”有人扔掉了手里的锄头,掉头就跑。

    一个跑了,影响了十几个人一起跑了,十几个人跑了,影响了百余人跟着一起跑了。

    怕死的恐惧,彻底的笼罩了暴民里的炮灰队伍,他们原本就有军纪可言,被吓坏了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吧。

    张三正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嘿嘿,讲武堂的课本里,早把今天的战局分析透了。

    暴民们喜欢使用炮灰部队,确有利用杂兵消耗敌人精锐的好处。但是,这些杂兵烂将一旦被击溃之后,就会形成著名的倒卷珠帘的局面。

    于是,崔山民欲哭无泪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万新的炮灰部队逃回来后,卷进了几万老的炮灰部队阵线里,把原本队形完整的老炮灰部队,搅得人扬马翻。

    更可怕的是,这两股乱兵居然一起朝着崔山民所在的后阵精锐兵马,倒卷了过来。

    所谓宿将,就是打了无数场仗,作战经验异常丰富,很少犯低级错误的带兵将领。

    张三正不是杨烈那种敢于冒奇险的名将,但他是宿将,他当即抓住了难得的良机,果断下令。

    “我命令,骑兵标、工兵标、后勤标、控丽军的四营骑兵,保持原地休息。三个步兵标,排成三排横队,敲鼓线列前进。6磅炮紧随其后,12磅炮太重了保持原地不动……”

    “咚咚咚……”

    军旗斜指,在很有节奏感的清脆小军鼓声中,李继易和他的袍泽们,迈着正常的步伐,挺着刺刀,朝着乱七八糟的暴民那边,凶狠的压了过去。

    线列步兵最大特点,不是冲锋,而是从始至终,都要保持完整的线列,不能出现空白地带。

    一次呼吸走两步,是线列步兵规定的前进速度。无论是走快了,还是走慢了掉队,都是要挨军棍的。

    这时候,射程较近的6磅炮,已经被炮兵们套上了驮马。

    调高到四十五度射角后,最远射程可达一千五百米的12磅炮,持续性的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12磅的开花炮弹,落在密集的溃兵之中,那简直是灾难性的屠杀。

    抱头鼠窜的暴民,像高梁杆被收割机切过了一般,一片片的倒进了血泊之中。

    崔山民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任由败军卷进精锐战士的大阵之中,那才是彻底的要完蛋了。

    “传我的军令,凡是胆敢冲击主阵的,一律砍死。”

    崔山民豢养的五万精锐战士之中,有一万人披着甲,他们都是杀过不少人的屠夫。

    平时,崔山民给他们的都是最好的待遇,美酒,肉食,女人,应有尽有。

    说白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崔山民心里很清楚,关键时刻,就要靠这一万敢死的战士,保命护驾了。

    高丽国的宗主国,大汉帝国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横,崔山民其实是清楚的。因为,他曾经在登州和滨州,待过不短的时间。

    但是,当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后,崔山民的野心,也跟着膨胀了起来。

    汉主李中易经常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告诉儿郎们,绝对不能手软,胆敢擅自闯主阵者,就死砍死,砍死!”崔山民不甘心接受可耻的失败,又追着下了一道绝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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