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露头角

    贾真可以根据事情的表象分析出其实质,但分析出来后,该怎么办,他就不敢自作主张;而杜翰虽然是文官,却是一副武将的作派,性子直率且胆大包天敢作敢为,所以杜翰有善断之名。一个善谋,一个善断,贾杜二人正是汉王李世勤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二者缺一不可。

    杜翰又说:“臣虽然在外地,但殿下您总是及时的把朝中的消息通知给臣,所以臣对于朝中之事也大致有所了解。这个高清尘做事十分老辣,虽然才二十五岁,但行事却比五十二岁的老官僚还要老练,我观察他做事,老谋深算不说,更重要的是举重若轻,明明已经被逼到了墙脚,却每每可以化险为夷。”李世勤连连点头。

    杜翰分析道:“他做事还十分注意分寸,绝不一条道走到黑,时时刻刻都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说话,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倾向,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李世勤问杜翰:“那你觉得派什么人去最合适?”贾真插进来说:“清公主最适宜。”杜翰重重地点头,并补充道:“看来清公主要出外游玩一段时间了哦。”几个人相视而笑。

    贾真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急忙说:“清公主没有军职,怎么可能混进高清尘的军营呢?”这一问,三个人都傻了眼,商量了半天,原来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一提到军旅之事,李世勤的头脑就特别灵活,他一拍脑袋说:“闽地多蛮子,清妹恰好学过闽语,这么一来不就可以……”

    贾真猛一跺脚道:“马如龙不正好管着兵部的这档子事情么?”李世勤喜悦地大声呼喊道:“拿酒来,我们一醉方休。”

    当一身戎装的李清出现在高清尘的眼前时,他的眼睛睁得溜圆,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他仔细揉了揉双眼,终于确定眼前的李清并非是幻影,他紧紧拉住李清的双手说:“真没想到,你我兄弟竟然有这个缘分一同出征,来,和大哥同乘一车。”

    高清尘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人家不说,他也不追问。他曾猜测过李清是王公显贵家的公子,但他在京城做官一年多,却从未见过李清这个人出现在社交场合。

    因为闽地军情紧急,所以何敬洙行军的速度很快,高清尘却不会骑马,他只能坐在马车中跟着往前冲。

    何敬洙很有些奇怪,他胯下的宝马可以日行百里,高清尘的马车居然也迅捷异常,一直跟在他的马后没有掉队。

    何敬洙有意识地加快速度,一转眼就把马车远远甩在了后面,可是,马速稍稍一缓,高清尘的马车又紧跟了上来。何敬洙仔细打量着拉车的骏马,看清楚之后,自嘲道:“我说呢,我这大半生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却连‘白银盖雪’都不认识,老了啊。”

    车轮在飞驰,车内的高清尘没受颠簸之苦,他盘膝坐在厚垫之上和李清执子对弈。车马都是从家中带出来的,车夫是小武,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清有些心神不宁,高清尘的棋艺本来就高出李清不止一筹,结果她被杀得惨不忍睹。高清尘一推棋盘说不下了,他将四肢伸展开来,顺势一躺,准备舒服地小憩。

    高清尘问道:“清弟,咱们抵足而眠?”李清秀脸一片晕红,低声说:“我不困,想看会书。”高清尘也不勉强她,闭上眼睛休息。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只七、八天就已经达到了边境重镇——建州。

    与程虎交接完毕,何敬洙马上召集军事会议,与会的都是高级将领,何敬洙在正中的帅椅就座,高清尘坐在正中偏左的监军位置上。

    斥候营校尉汇报说:“李仁达在攻破泉州城后,没有直接来打建州,而是分兵去袭扰南州,现在其主力在距离建州五十里外扎营……”

    何敬洙听完报告,问诸将道:“诸位将军的作战经验都十分丰富了,大家觉得咱们这一仗该怎么打?”

    现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大家的眼睛都盯在副帅蒙田脸上,蒙田半闭着眼睛,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中军帐里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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