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

    监丞一人,从六品下,掌判监事。每岁,七学生业成,与司业、祭酒莅试,登第者上于礼部。

    客观的说,这位四品国子监司业张某,是大周中高级文官集团之中,第一个向李中易表达投靠之意的官僚。

    四品官,在明清时代,不过是中级官员罢了,地位类似于知府,或是道台一流。

    然而,在大周帝国,四品官恰好已经迈入了高级官僚的行列,深绯色官袍,代表了他们的尊贵地位。

    李中易显然已经到了,正因为这位国子监司业张某的“提醒”,勾起了李达和的念想。

    值此敏感的时刻,李中易还没有获得陛见的机会,显然不可能私下出门,却出席所谓的嫁女庆典。

    这,就需要想办法了!

    李中易仔细的想了想,回答说:“阿耶,只要有机会,儿子一定替二郎延请名师。”

    李达和素知李中易的脾气,他的大儿子从不是信口开河之辈,向不轻诺。

    “嗯,吾已与族老们商量妥了。你既是家主,二郎若长进,你便扶持他一把,以全骨肉亲情。他若是将来倒行逆施,你可直接开宗祠,替家族除此祸害。”李达和显然看得很开,也很远,直接授予了李中易全权。

    历史上的皇权社会,其实也是宗法社会。既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亦有一人谋反,全族诛灭。

    限于这个时代的管理组织模式的落后,皇权对社会其实无法控制太深,县以下的很多基层权力,已经让渡给了以缙绅为主的家族宗法。

    翻遍《大周刑统》,其实,并无浸猪笼的任何规定。可是,在乡下。若有妇人偷汉子,族老们便有权决定。将狗男女一起浸了猪笼,活活淹死。却不须承担任何责任。

    这显然是私设刑堂,草菅人命,偏偏皇权竟然默许之,这便是古代宗法的厉害之处!

    李中易回到新人的院落,竹儿小娘子已经醒了,她含羞带怯的敛衽行礼,轻声唤道:“妾一时贪睡,竟然失礼了,请爷狠狠的责罚。”

    见竹儿小娘子。刚才走路的模样,颇为别扭,李中易心生怜意,探手将她揽入怀中,温和的说:“是你男人我不让唤醒你的,来,快快躺下,爷替你换药。”

    竹儿小娘子一时大窘,羞不可抑。没奈何,她既已是李中易的人了,只得由着男人的性子,被他剥了衣裙。重新抹上伤药。

    李中易忙活了一阵子,净过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吩咐摆上早膳。

    膳罢,李中易抽空去了折赛花那边。替她把了平安脉,又仔细的问了生活起居的情况。这才坐下来,陪着折赛花说话。

    也许是和竹儿的关系太好,折赛花一大清早,就打发人去竹儿的院子,问了情况。

    “爷,您一路受累了。”折赛花确实是个明白人,她一听说竹儿的窘况,就知道,李中易在北进南返的途中,一直憋得很辛苦,并没有碰过竹儿。

    李中易叹了口气,说:“都怪我不好。原以为竹儿的身子骨硬朗得很,谁曾想,竟是如此的娇嫩不堪。”

    折赛花一时失语,她本想婉转的规劝一番,让李中易在床第之间悠着点,别把竹儿欺负得太狠了。

    谁知,李中易抢先揽了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实际上,李中易确实没有说谎。以他丰富的经验,不可能太过急色,只能说,竹儿的身子的的确确,太嫩了!

    也许是孕后,容易犯困,夫妻俩没说上几句话,折赛花已经掩嘴,打了好几个哈欠。

    李中易亲自出马,扶着折赛花躺下,替她掖好锦被,等她睡熟之后,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踱回专属于家主的正房主院,李中易迎面就见,唐蜀衣牵着长子狗娃的小手,立于院门一侧,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阿耶……”狗娃没有认生,他挣脱母亲的拉扯,撒开两腿,径直扑入李中易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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