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保

    由于队伍中没有步军,就连奴婢们都是骑马随行,李中易回京的速度,快得惊人。

    半个月后,李中易的大队人马抵达西京洛阳府。在他的严令之下,大军却没有进城扰民,直接从野外越城而过,取道孟州、怀州、郑州一线,最终抵达了开封城外,黄河北岸的陈桥驿。

    “夫君,西京的一帮子地方官,远出城外十里迎接咱们,却扑了空,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和费媚娘的恬淡不同,折赛花对官场的动静十分关注,也很愿意在李中易面前发表看法。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说:“树大招风,乃是惹祸之道。如果我接受了他们的盛大款待,陛xià即使宽容,朝中的重臣们又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说呢?”

    折赛花轻轻抚摸着腹部,展颜笑道:“全家人可都指着夫君呢,万万不可稍有闪失。”

    李中易瞥了眼折赛花的小腹,那里还没有显怀,不过,折赛花没说出口的想法,他倒是可以猜得八成以上。

    折家的下代家主,折御勋膝下已有一子二女,折赛花恐怕是想亲上加亲,让李、折两家世代友好互助。

    折赛花的想法固然非常适合这个时代的习俗,可是,李中易压根就没有这种可怕的愚昧念头。

    近亲结婚的后代,其遗传性疾病的发病率,比非近亲结婚的后代,要高出150多倍,而且,残疾率也大得惊人。

    李中易就算不是名医,也知道其中的严zhòng性,所以,哪怕最后要结亲,也不能是他和折赛花的孩子。

    这时,前哨来报,检校太尉、归德军节度使韩通,携诏前来。

    李中易听说是老熟人韩通来了,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姓韩的,才是柴荣在军中用于制约赵匡胤的最大心腹和珐码。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历史上,柴荣死后,赵匡胤勾结宰相王朴,骗过了首相范质,把禁军带出开封,在陈桥驿玩了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

    赵老二的脑子非常灵光,他早就盯上了韩通,并且借王彦升的手,杀了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抵抗的韩通。

    这王彦升也是心狠手毒之辈,不仅杀了韩通,而且灭了其满门老小,鸡犬不留。

    李中易从马车上下来,整理了衣冠之后,快步来见韩通。

    “李中易接诏。”

    见了李中易之后,韩通依然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连寒暄都欠奉,直接就掏出了诏书。

    跟在一旁的李云潇见了此情此景,不由暗暗撇嘴,姓韩的,你难道忘jì了,和我家公子一起下江南的时候,吃了多少暗亏么?

    李中易和韩通本无交情,既然韩通不想叙旧,难道要让他用热面孔去贴姓韩的冷屁股?

    “门下,西北面行营副都总管、朔方观察处置使兼灵州刺史李某,替朝廷开疆数千里,劳苦功高……”韩通罗嗦了一大堆,方才进入正题,“赐勋上柱国,授爵开国逍遥郡公,除太子少保……尔其钦哉。”

    “臣奉诏。”李中易一边行大礼拜谢,一边暗暗松了口气,局面尚好。

    勋、爵甚至是兵权,对于如今的李中易来说,其实都是小事,唯独太子少保这个职官,却是他最看重的。

    柴荣虽然还没有立太子,可是,李中易心里却明白,除了梁王柴宗训之外,还会有谁呢?

    太子少保,看似没有多大的实权,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之师,东宫之首领官,从二品。

    至于,太子太师、太傅和太保,如今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荣誉加衔,其实和东宫没太大的关系。

    接了诏书之后,李中易出于礼节的需要,本想陪着韩通闲聊几句,以尽同僚之谊。

    谁曾想,韩通却黑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陛xià面贴有功之臣,命你且回家歇息数日,再召你进宫陛见。本帅军务繁忙,请恕不便久留,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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