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

    只有巨大的风险,却没有任何好处,李中易宁愿承认自己无能,也不可能往陷阱里边去钻。

    盲目逞能,是政zhì幼稚病患者的专利,李中易恕不奉陪!

    李中易盘算得很清楚,造箭的工序异常之复杂,人财物的权力都不在他的手上。

    无论是铁料,箭木、或是羽毛,随便哪一个方面出了问题,李中易都会一头栽进深不可测的深渊之中,有嘴也说不清楚。

    孙大清深深的看了眼李中易,他心想,这家伙不象是那人所说的,狂妄到了无以复加的程dù啊?

    过了两天,李中易和孙大清被一起叫到了高洪泰的公事厅,高洪泰的态度异常和蔼。不仅赏了座,还命小吏上了茶。

    高洪泰笑着说:“无咎啊,老夫刚刚上任,不明细务,险些被小人所蒙蔽,你莫怪啊。”

    顶头上司如此客气,李中易心头的警报立时拉响。以他混官场的经验,顶头上司找你谈话,要么是提拔的好事,要么就是难以预测的坏事,尤以后者为多。

    “高公,您言重了,都是下官无能,让您老费心了。”李中易摆出谦逊的态度,想看看高洪泰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哎,无咎老弟,老夫素知你是个能吏,不论是买粮食,还是办集市,都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高洪泰打着哈哈,一个劲的夸奖李中易。

    李中易的态度很端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好话先说尽,静观高洪泰出牌。

    三个人闲聊了一阵子,高洪泰手拈胡须,含笑问李中易:“不知造箭坊如今每月可以造出多少箭支?”

    李中易心头立时一凛,他不过是个盐铁副使罢了。高洪泰放着孙大清这个正使不问,却来问他这个副手,这可严zhòng不符合官场办事的逻辑啊?

    “回高公的话,下官刚上任不久,对于造箭坊的情况。还非常陌生,实在是不敢妄言。”李中易在摸不清楚状况的前提下,索性以退为进,他倒要看看高洪泰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孙大清见高洪泰的视线瞟了过来,赶紧起身抱拳拱手说:“回高公的话,造箭坊正常的情况下。可以造出大约十一、二万支羽箭。”

    李中易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心里却在想,孙大清的这个回答,倒是非常贴近造箭坊如今的生产能力,难道说。是他自己刚才想歪了方向?

    “嗯,老夫上任之前,王相公曾经有言在先,羽箭的制造必须加快进度,大量囤积。”高洪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顺便看了看李中易的表情。

    高洪泰接着又说:“老夫虽然不懂作战,却也听人说过。临敌之际,羽箭的消耗异常巨大,往往一战就可以用去几十万支羽箭。”

    孙大清陪着笑脸。附和说:“高公说的极是,不愧是知兵的朝廷重臣。”

    也许是孙大清的这个马屁拍得很舒服,高洪泰捋着胡须,摆手笑道:“老夫从未带兵打过仗,不过,听人言说一些战事罢了。”

    李中易默不作声看着高、孙二人的紧密互动。既然高洪泰把他找了来,肯定会把事情说清楚的。他一点都不着急。

    “十一、二万支箭,确实少了点。以老夫的看法。不如就定为十五万支羽箭吧?”高洪泰说得很轻巧,看似商量着办,实际上,以他的重臣身份,这已经算是下达指令了。

    孙大清犹豫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官领命。”

    “无咎,你看呢?”高洪泰没见李中易表态,就侧过脸来,含笑望着他。

    李中易隐约感觉到此事不简单,可是,高洪泰下达的生产任务,已经不象上次那么离谱,甚至还很合情合理。

    孙大清这个正使都答应了,李中易实在没有理由当面反对,否则,官司打到柴荣的面前,李中易也完全不占理。

    这么一来,无能和畏难的帽子,肯定会扣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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