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成都侯

    还没等孟仁毅反应过来,李中易已经抓起另一只酒壶,掀开壶盖,大口大口地将酒液咽下肚内。

    “爽快!”孟仁毅不怒反喜,一阵狂笑之后,学着李中易的样子,眨个眼的工夫,又干掉了一壶酒。

    “咣,咣……”两个人先后扔掉酒壶,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李中易。”

    “孟仁毅。”

    扔酒壶的动作竟然如此的相似,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彼此看对方,竟然没有丝毫的隔阂。

    “嘿嘿,你个ru 臭未干的小子,毛都没长齐吧?”孟仁毅不怀好意地斜睨着李中易。

    李中易轻声一笑,说:“鄙人专治各种毛不齐,具不举,举不坚。”

    “哈哈,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孟仁毅含笑拍了拍李中易的肩膀,戏谑地问他,“你举得坚么?”

    “嘿嘿,一夜五次,没得跑。”李中易嘻嘻哈哈地跑嘴跑火车,孟仁毅却越欢喜,连声高称,“拿酒来,拿酒来……”

    酒壶越扔越多,李中易象没事人一样,孟仁毅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活象一只蒸熟的大虾。

    “且慢,可不能光有酒,却没好菜。”李中易担心把孟仁毅灌倒了,故意想岔开他的注意力。

    “什么好菜?”孟仁毅的酒量也确实惊人,八壶“女儿红”下肚,舌头没打卷,身子没乱晃,头脑还很清醒。

    李中易也不理他,招手唤来刚才那位厨师,笑着说:“刚才熬出来的羊油还有不少吧?”得到厨师肯定的答复后,李中易耐心地又教了四道菜和一个汤品。清炒白菘(加姜末),韭菜炒鸡蛋,羊肝爆莴苣,茭白(茭笋)烩羊肉片,蘑菇野菌羊肉汤。

    孟仁毅一声不吭,仔细倾听李中易读那厨师讲解菜品的具体做法,听着听着,他的两眼越瞪越大,越睁越圆。

    那厨师的手脚确实非常麻溜,三下五除二,不过一刻钟左右,四菜一汤就端上了食案。

    “好,好,好,好极了!”孟仁毅一边吃菜,一边含糊不清地大加夸赞,“回头让我家的厨子好好地学一学,娘的,那家伙太笨了。”

    酒足饭饱之后,孟仁毅钻进李中易的帐蓬,与喝着清茶的李中易,天南地北的侃大山。

    上辈子,李中易给老长看病的时候,经常要陪着聊天,听听革命老故事,说说“不堪”的现实社会现象。

    时间一长,李中易不仅知道了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历史内幕,也跟着老长们练出了一身极强的“侃功”。

    孟、李二人,可谓是侃逢对手,吹遇良友,又都是级吃货,自然而然,聊得那叫一个热络。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一夜没睡的孟仁毅,已经把李中易看作是最懂他的“损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孟仁毅完全把孟昶这个亲哥哥忘到了脑后,赖在李中易的身旁,玩得乐不思归。

    李中易始终认为,这个时代的古人,其实并不笨,孟仁毅就非常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和他这个另类相比,孟仁毅最大的欠缺,不过是累积了上千年的见识而已。

    启程回成都的这天早上,孟仁毅趴在马车内厚厚的锦襦上,呼呼大睡。

    李中易则倚窗而坐,欣赏着沿途的田园风光,秦得贵骑马跟在窗外,随时随地听候他的召唤。

    对于李中易没花多大功夫,就成了孟仁毅的“挚友”,秦得贵佩服得一塌糊涂,心悦诚服。

    马车进城后,孟仁毅突然掀被起身,嘱咐过近侍去向孟昶告病之后,就硬拉着李中易去了他的侯府。

    到了地方之后,李中易下车一看,好家伙,一座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侯府,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见李中易站在门口打量着他的府第,孟仁毅笑眯眯地说:“和皇兄不同,我这人胸无大志,尝遍天下美食,捣腾一些稀有的珍宝,收藏一批美女,嗯,手里再有那么一点点小权,也就心满意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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