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霍危很纠结,小小年纪的他,似乎遇到一个很多男人都会遇到的二选一难题。越安照顾他很久,像姐姐一样,云繁救过她,又是他喜欢的姑娘,如果只能挑一个玩耍,他挑不出来。

 在霍危苦瓜般的愁容下,云繁被萧留年接回浮海,将这难题扔给霍危自己思考。

 “师兄,你今天迟到了。”云繁攥着萧留年的手,和他踱步于云海之间。

 “抱歉,凌师叔找我,有事耽搁了。”萧留年边走边道。

 又走几步,他忽然察觉不对,转身望向不知几时停下脚步的云繁道:“怎么不走了?”

 “师兄有心事?”云繁问道,连她松手都没反应过来,可见这心事不小。

 萧留年一颗心还系在先前凌佑安与自己说的事上,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不想云繁竟能看透,便又走回她身边,重新牵起她的手,道:“没什么,你今日在毓雏阁可好?”

 “挺好的,认识好多师姐。”

 “师姐?”萧留年不解。毓雏阁都是她的同期,哪来好多师姐?

 “是呀,师姐们送了我许多东西。”云繁说话间捧出本小册子,送到他面前,“我都记在小册子里面,阿娘说,礼尚往来,得有来有往才行。”

 语毕她又得意晃晃手腕:“钟师姐送我的镯子,礼物都收到里面了。”

 “仙芥镯?好东西。”萧留年道,“上等的储物镯,空间大得很。”

 “师兄,你怎么了?”云繁却又盯着他问道。

 萧留年正翻着小册子,脸色微沉,只道:“全记在上面了?”

 “嗯。”云繁点头,“师姐们还问了好多关于师兄的事。”

 萧留年眉心一拧。昨天才透漏的口风,今天就有人找上云繁,显然都是醉翁之意。他原想找两个女弟子来照顾她,但看眼下情况,这个人选马虎不得。凌佑安先前一席话,不由叫他想起在宋府时他所布禁阵被人触碰的情况来,那时他只当是自己在外惹下的仇敌暗中窥探,现在来看,那个藏在暗中窥探的人倒很可能是给云繁施封灵咒的修士。

 可云繁只是个五岁稚童,对方为何要对她施封灵咒?施咒后为何又对她放任不管?这种种举动针对的是她,还是浮沧山?

 “师兄?”云繁有点生气,他又走神了。

 “你说什么?”萧留年回神,种种疑惑铺天盖地涌来,他压根没有在意云繁那句话的言外之意。

 云繁甩开他的手,独自朝前走去,只抛下句:“你都没在听我说话!”

 她最讨厌别人与自己说话时三心二意!

 萧留年意识到小丫头生了气,两步跟上,先认错:“好好好,是师兄不对,小云繁不气了,师兄确实有些要紧事。”

 没办法,自己非得带回仙门的师妹,年纪又小,不论如何都要宠着。

 “是什么事?”云繁沉着小脸,看起来像个大人。

 萧留年便屈膝蹲下,双手扶住她的肩头,正色道:“云繁,我问你,你以前在家中之时可曾遇到过像我们一样会飞来飞去的人,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在你的村镇中,可遇到过?”

 云繁不知他为何问出这个问题,但想来应该与他今日的心不在焉有关。能够让他走神的事,必定不是小事,莫非这事,还与她有关?

 “没有……”她摇头道。

 身世是她瞎编的,她已经修行了两百余年,哪还记得当年村子里发生过什么?

 不过按他的问题细思下去,当年的她遇到过最离奇的事,不就是她中箭后没死,身上还多出了烛蛇印。

 那一箭她印象深刻,不偏不倚插在她心房之上。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会活着。

 难道……是蛟蛟被他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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