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

 不得不承认,慕渐惜确有高傲的资本。

 出众的家世,极高的天赋,从小到大浸淫修行的基础,再加上蛇渊一役中的表现,都让她初入浮沧就已名声大躁,成为七峰争抢的人才,也成为一众新弟子的追捧对象,高高在上宛如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云繁看了眼越安,并不附和。

 慕渐惜这套浮沧步在她眼里,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罢了,好看是好看,却无大用。

 浮沧步,顾名思义浮海沧云步,云步海势,应兼备云之轻、灵、变,与海之沉、涌、势,云轻海沉实难同存,要做到二者兼具是最困难的,但这才是浮沧步的精髓所在。就算她修为恢复,恐怕也只能做到二者择其一练到极致,而无法兼备。

 慕渐惜只展示出这套步法的轻灵,却没有达到云之诡变,偏又自作主张添加花势舞影,画蛇添足不伦不类,有形而无神。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慕姐姐一样就好了。”越安自怨自艾两句,见云繁依然不附和,便改口,“云繁,你第一天练浮沧步,若是记不住步法,只管问我。”

 随着展示的结束,各个弟子散开跟随师兄练习,慕渐惜依然站在人群最前头,吸引了大部分目光,但也有不少的目光集中在云繁这处。

 七十六名新入门的弟子,除慕渐惜外,还有一人同样倍受瞩目,这人便是没有灵根却将要被萧留年收为弟子的云繁。全门上下对她的好奇甚至远大于慕渐惜,也不知这样一个毫无修仙天赋的凡人幼女,如何会被萧留年看中。

 四周投来的目光带着探究,也让站在云繁身边的越安有些紧张。她人缘虽说不差,但因着天赋不佳,上主峰无望,基本上只能做个外门弟子,很快就泯于众人。在所有人里,也只有无灵根的云繁天赋比她还差,年岁又小,她便自然而然将云繁视作同类,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优越感。

 云繁并不搭理她的示好,已自顾自摆出架势,按着记忆中的步法与前头示范的师兄缓缓练起,刚走了两步,霍危就已冲到她前面嚷起来:“我教你!”

 说话间,霍危有模有样地练起来,全然忘记自己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滑稽样。不过还别说,霍危年纪虽小,但确有悟性,虽然比不上慕渐惜的灵动,却也有板有眼。云繁看在眼中,依然不语,只安安静静地随着众人练起。

 山间昼短,日头很快西移,天色暗下来。

 前头的师兄总算道了声:“今日修行到此为止,放饭了!”

 霍危率先激动地跳起,额头鼻尖的汗洒得到处都是。

 入门的弟子可还没辟谷,不吃饭是会饿死的,但到底进了仙门,不可能像在凡间那样一日三餐,浮沧山一天只在入夜时分放一次饭。

 “啊,又是这个!难吃!”待领到发下来的食物时,霍危脸又垮了。

 那是荷叶为托的饭团,统共才他半个拳头大小,乃以仙粟所制,吃一小团能顶一天,就是没有味道,这对从小习惯大鱼大肉的霍危来说,可太折磨了。

 “师兄说,我们要戒口腹之欲。”越安坐在二人旁边,小口吃起饭团,轻声道。

 她话音没落,就见云繁摊掌伸到霍危面前,掌心放着两颗红彤彤的糖山楂,正是楚玉师姐在聚元池悄悄给她的。

 “要吗?”云繁问他。

 霍危怔了怔,忽双眼放光,狼崽般探爪,把糖山楂塞入口中,尝到酸甜滋味时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云繁,你不能……”越安见两人违背门规不由心急,又恐被人发现,只好压低声音。

 云繁若无其事地耸肩,又问霍危:“你为何要进浮沧山?”

 从霍危的衣着打扮来看,他应该出身优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就算世人敬神,也不是每个父母都愿意将儿女送进山门修行,毕竟入山后再难团聚,再加上霍危这性格,虽有天赋悟性,但怎么看也不像愿意吃苦修练的人,云繁便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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