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死鸟单骑劫法场!

 谢治和张红棉说话期间,熊安穗胸膛的剧烈起伏终于平缓下来。

 他胸口处的虚幻心门也逐渐关闭,明黄色的精神能量和树根粗壮的“安全准绳”也渐渐地从他的身上消失。

 “让你见笑了。”

 熊安穗长吁了一口气,把身体瘫到座椅靠背上。

 “小时候贪玩儿,闯进了变成污染场的废弃工地,污染源是个水鬼。”

 “你听说过水鬼吗?工地水鬼,其实就是工程潜水员,吊着安全绳下到几十米深的泥浆里捞钻头和机器,进了水以后什么也看不见,水下作业全靠手摸。”

 “父子两个,儿子下去了以后没能上来,爹在桩井旁边当场就疯掉了,说下去的人应该是自己。”

 “后来工地赔了一百来万,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当爹的心里的绝望日积月累,最后还是跑到了工地上变成了污染源。”

 “工地挺偏的,小地方也没啥大牌负清师,老板请了几波负清师没顶用,最后就把工地先停了,说是等城市群里的高级负清师有空了来扫尾。”

 “结果高级负清师还没来,我先跑进去了,在污染场里整整呆了一天,全方位环绕式体验了那位当爹的心里的所有绝望。”

 “打那个时候起,我就没办法正常面对幽闭空间和水下环境了。”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就连一个人在小房间里睡觉这件事儿,还是我大一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克服恐惧的。”

 谢治叹了口气,拍了拍熊安穗的肩膀。

 “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看其他人想从意识海里主动清醒还做不到呢,你却能借助化身的力量拽着安全绳就从意识海里爬了出来。”

 谢治看环顾四周,绝大多数在醍醐之雾影响下坠入意识海的学生都还闭着眼睛,包括自己右手边的陆川同样也依旧在“闭目养神”,只有各年级的老师和专业课教授才能够在白雾当中保持清明。

 王大摆的自我检讨还在继续,那道纯白的化身已经完成了近乎百分之五十的脱壳。

 谢治看向王大摆背后的那道化身虚影,突然之间想到一个奇妙的比喻。他觉得那化身此刻的样子颇有些像是山竹,把厚重的表壳一点点的剥落下来,留下的便是白皙柔软的山竹果肉。

 此时此刻,演讲台上除了王大摆以外还有三个可以自由行动的人。分别是赵海洋校长、孙平安教授和周静思辅导员。

 令谢治有些在意的是,演讲台上的三名教职人员不知何时都站到了王大摆的旁边,在那浓郁的白雾周围站成一个三角的站位。

 赵海洋校长站在演讲台的左侧,孙平安与周静思一同站在演讲台的右侧,这就让三人与演讲台后的王大摆之间形成了一个犄角。

 “老师和校长在干什么呢?”

 谢治偏过头去询问熊安穗。

 “难说,怕不是在护法哦。”

 熊安穗正在打着哈欠刷手机,听到谢治询问抬起头看了一眼舞台,

 “毕竟这种皈依仪式进行到一半被打断的话会造成很大的反噬,越是靠近尾声的时候,就越危险。”

 “说不准这会儿就有什么人躲在旁边等待机会呢?”

 “等待机会?”

 谢治一愣,

 “等待什么机会?”

 “电视剧看过不,一般来说,皇帝老儿要去菜市口砍大反派的时候,但凡多给点镜头,保不齐就会有个什么人一个前空翻就飞出来,带着一堆精兵强将来劫法场了,对吧。”

 “笑死,我怕是没人敢来咱们学校的周会搞事,这周会上光是在场的老师就超过二十个,更别说上千个坐在底下的学生还都是负清师和预备负清师。”

 谢治哑然一笑,还有半句话谢治没说,那就是自家的校长还是7号调停员武神,谁敢在这个场面里来大汇报厅搞事,那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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