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剑仙!

 城里有一种人的职业叫做“咨客”,专门为外来者领路收取报酬,这项职业收入低廉,且地位较低,仅由一些当地的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兼任。

 余拾身边衣着朴素的少年便是槐荫城咨客的其中一员。

 少年不善言语,指着这边说道:“客人要记住,这老王家的酒最好不要买,因为私底下渗了水,买酒须到深处的百花巷里去,那边的酒铺便宜量足。”

 少年右脚好像坡了,走路一瘸一拐地,需要一人一鬼放慢速度,勉强跟着少年身后。

 少年将余拾领到一家简朴的脚店前,说道:“这家店里面有热水,价格也便宜,适合住客。”

 余拾笑笑,叫度娘取出十枚铜钱,放在羞涩的少年手心里。

 少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连忙捂在袖口,心里砰砰直跳,然后朝余拾小心翼翼地鞠了一躬,连忙跑开了,生怕前者反悔。

 度娘凝神倾听,小声道:“主人,此地不太对劲,阴气浓盛,恐怕有脏东西。”

 余拾思索片刻,轻声道:“无碍。”

 白日里他看到城中城隍有驻守,一般的大妖大鬼是没有办法进入城中为非作歹,而度娘不同,真正的魂体躲在魂幡里面,与外界天地隔离。

 要是能碰上厉鬼,他高兴还不及,这些日子接触魂幡,他发现只要吸收恶灵魂幡的威力就能更上一层楼。

 进入店里,昏暗的桐油灯下店小二趴在柜台呼呼大睡。

 “兄弟,住店啊?”

 身后不知何处钻出一汉子,乐呵乐呵地问道。

 小二被声音吵醒,看了看眼前景象,连忙道:“姓许的,离我家客人远点,别把我家生意搅黄了。”

 许初尧坐在座位上,哼唧唧说道:“来碗阳春面,饿死老子了。”

 小二没有理会他,径步向余拾走来,“两位客官,住店还是打牙祭。”

 余拾抬头道:“开一间房,另外来两碗阳春面。”

 小二也没多说,回柜台取出钥匙交给余拾,说是二楼第三间,然后直径往后厨走去,老厨子睡着了,这种活自然就沦落他头上。

 “这位兄弟贵姓?”

 余拾见男人还在打量自己,只能拱手作揖,先行打招呼。

 许初尧乐呵乐呵地说:“家住献山,许家坝人氏,许初尧。”

 度娘躲在后头,忍不住道:“好名字,旭日初升,尧年舜日。”

 许初尧赧颜道:“是家师有文采,咱就是才疏学浅,出门怕穿鞋,倒是姑娘身世坎坷,让我同情。”

 余拾眼睛里冷芒闪过,淡淡道:“不知兄台此话什么意思?”

 许初尧眨眨眼,打了个谜:“形不得神不能自生,神不得形不能自成,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

 度娘握紧魂幡,险些显出真身,眼前此人给她的感觉,就像面对一把锋利的剑悬在头顶,随时被穿体而过。

 许初尧开怀大笑,心里直乐说:“兄弟坐吧,我乃一介剑仙,生地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是不屑于与你们出手的……”

 “得了吧,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小二手里端着三碗刚下好的阳春面,急忙忙过来,调侃道:“姓许的,什么时候把欠我们店的账结了,我就承认你是什么狗屁剑仙。”

 许初尧满脸鄙夷道:“你等凡人就是目光短浅,别人求我去我都不去,我来你这,就是给你蓬荜生辉,仙缘、仙缘懂不懂。”

 小二懒得和他争论,男人来店里数十天了,天天赊账,多亏老板心地好没给他赶出去,每次找他结账就会蹦出一些没听过的词,比如:“赊账?剑侠的事情,能叫赊账吗?”之类的话来。

 不过他得说,这个姓许的吹牛有一手,每到半夜隔壁熏烧铺掌柜和同济堂的先生每晚都聚在小店里,听其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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