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乱十二

 完成度动了, 宁姝美滋滋,就没太去纠结系统提示音是“叮”还是“汪”。

 系统:“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宁姝:“反正不管哪个,你就是小狗蛋。”

 系统:?

 宁姝踱步两人上次来过的荷塘岸边, 问鹰戈:“这下你知为何不选那些人吧。”

 鹰戈点头, 说:“他们仗势欺人, 是府内刺头,府外传的公主府恶仆打人,便是因这种人, 想来殿xià • zhù 意他们很久,趁这次机会, 一起铲除。”

 如此,一场蹴鞠赛, 一举三得。

 只是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宁姝却皱起眉,须臾,道:“这些都是其次。”

 还是其次?鹰戈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宁姝摸摸下颌,几分唏嘘:“重要是,鞠球砸在殷漪之脸上,坏了那张漂亮脸蛋, 多可惜, 多令人痛心疾首,我岂不是成千古罪人?”

 鹰戈脚步一顿,果然她还是纨绔吧。

 殷漾的脸, 鹰戈当然也是俊美的,两人平分秋色, 风格又不完全一样。

 如果说鹰戈是雨后青竹, 那殷漾就是三月春花, 宁姝看着鹰戈,道:“但你放心,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

 鹰戈:“……”真的是女纨绔不用想了就是女纨绔。

 看着塘中荷色,宁姝又起玩心。

 她倾身勾住一朵粉荷,束腰勾出她腰臀轮廓,美人身姿款款,伸长的手臂处,云纱袖向上拉起,露出一截洁白手臂。

 鹰戈沉沉胡出口气,他朝前走出小步,如若宁姝不小心摔倒,他好立刻抓住她。

 她却无甚惜花之心,“啪”地一声直直摘下,她旋身,把荷花塞到鹰戈手里,鹰戈猝不及防,连忙接住,只听她说:

 “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

 还有事?

 一个蹴鞠已经给她弄出这么多花样,还能有什么事?

 鹰戈暗暗疑虑,跟她到芙蓉院。

 正堂间,烧着淡淡的檀木香,红木螺钿四方案上,彩鸢捧着厚厚的一叠纸张,放上,福身:“殿下,这些是府内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我已将这次蹴鞠赛中,参与与不曾参与的男子名单整理好,请殿下过目。”

 宁姝示意鹰戈翻动卖身契,鹰戈看了几眼,却有点没有头绪。

 宁姝抽出一张,说:“你看这人,他出身位于西北的陇右道,陇右道崇尚马球蹴鞠,其风由先皇后带到长安,但这人,一次没参加过蹴鞠练习。”

 鹰戈想了想,说:“先皇后来自陇右道,他是不是旧人……”

 宁姝说:“我命红甲卫暗中查过,并非如此。”

 鹰戈又想好些他不参加蹴鞠的理由,从性格习惯与喜好,到身体问题,但这回,是彩鸢说的:“公子有所不知,公子能想到的,殿下早就命人查到。”

 “此人好动,人缘不错,但其他小厮约他四次蹴鞠,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然他身体康健,也并非厌恶蹴鞠,方才的赛场,他就在第二排的第三个,情绪激动,几次为蓝队叫好。”

 既然喜爱蹴鞠,府内难得的机会,又为何不参加?

 “况且,待殿下出示最终奖励,他人或多或少羡慕,然而他只惊无羡。”

 鹰戈终于反应过来,皱眉:“此人不太像小厮。”

 或者应该说,不像公主府的小厮。

 其他人府上有这种性子的小厮,没什么可惊讶,只这么久以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公主府小厮虽不至于人人和红队队长那般,却也养出刁性,便是近墨者黑的道理。

 这下,鹰戈总算反应过来,这场蹴鞠,不过是投入湖底的一块石头,能掀起的水花,却因公主府这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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