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闭嘴,就你话多。”

小女孩躲在老人身后,拉着爷爷的衣角,『露』出一双眼睛打量马背上的澹台烬。

因为澹台烬受了重伤,两个老人帮着苏苏,把他安排在一间空房间内。

村里的房子简陋,唯一能睡的地方,是土炕。

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桌,就只有两个小木凳。

好在山里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火,女孩端着烧红的炭盆走进来,屋子很快变得暖洋洋,冬日的严寒被驱散。

老太爷点好蜡烛。

苏苏把澹台烬安置在炕上,她忙拿出一锭银子,给老太婆。

“我和哥哥住在这里,叨扰了。”

老太婆看见这么大一锭银子,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房子简陋,你和这位郎君不嫌弃就好。”

苏苏坚持把银子给她:“对于我们来说,能有个栖身之所,就是幸事。外面那么冷,我们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恐怕明日就生病了,我兄长受了重伤,恐怕还得麻烦你们几日,婆婆就收着吧。”

推诿几回,老人最后还是收下了银子。

老太婆端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布过来,苏苏连忙道谢。

小女孩一直倚在门口看,欲言又止,被老太婆拉走了。

苏苏知道村里有古怪,但是也没急着问他们,毕竟现在已经深夜,问出来也做不了什么。

当务之急,是给澹台烬处理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将帕子在热水中浸湿,擦去他脸上的血痕,澹台烬黑瞳幽幽看着她,少女手指拂过他脸颊,他下意识想侧开头,却生生忍住了。

她的指腹很软。

与身上疼痛的感觉不同,她触过的肌肤,带来一种古怪的感觉。

如果他手脚完好,此刻一定冷冷把她的手拍开。

可惜他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苏苏又处理他的手腕脚踝,她擦去血污,用干净的布条把他的伤痕包扎好。

她学过剑,看得出下手的人角度刁钻,不仅废了澹台烬的手足,还故意让他极度痛苦。

知道他恐怕疼得生不如死,她下手也轻柔了些。

澹台烬抿紧了唇。

烛光下的少女垂着眼,小扇子一般的光影垂落在眼睑上,她很是认真地说:“我们没有『药』,所以你暂且忍忍,天亮以后,我会进山帮你找『药』。”

澹台烬说:“你真想帮我,就把那个小女孩抓过来。”

苏苏疑『惑』地说:“抓过来做什么。”

澹台烬弯唇看着她,笑容透『露』着一丝嘲讽:“你说呢?”

苏苏看见他阴毒的笑容就明白了,他竟然是想要那个孩子的眼睛。澹台烬自己也明白,他得尽快换眼。

看不上老人的眼,所以他要年轻有活力的眼睛。

苏苏说:“你想也别想,人家收留我们,你竟然打这种主意!”

澹台烬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苏苏知道他『性』格偏激,懒得和他讲道理,她掐住他的脸:“停止你恶毒的想法,你要真敢这样做,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澹台烬冷冷盯着她,眼神似乎要洞穿她每一根骨骼。

苏苏松开手:“我知道玄冰针是什么,它暂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我们还有时间。”

他闭上眼,显然不相信苏苏的话。

她也不需要澹台烬相信自己,反正他目前这个样子,要害人大有难度。

屋里只有一张炕,给了澹台烬,苏苏只好去椅子上坐着,她赶了几日路,疲惫得不行,用被子裹住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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