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怪谈28

 “嘭!”

 某浑身挂彩的不明昏迷物撞开门,摔在地上,扬起大团灰尘。

 符禺跟着踏入房间,随手甩上门。

 走廊里的藤蔓像是畏惧着什么一样不敢向前。他觑了一眼手里那枚胸针似的物事,是跟其他人一同领取的纪念品,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是二楼的一号房。

 房间内满是尘埃,符禺在门边的扶手椅上落座,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铁盒,倒出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药片。

 而后揪着薛晓然的胳膊,把不省人事的她拎到面前,将药片塞进她嘴里。

 如果她意识清醒,想必会立刻发觉这是前一天被大汉揪着手腕丢进来的房间。连续两天被人像麻袋一样扔进同一个房间,怪狼狈的……

 不。重点是——从二号房出发,逆时针前行,下一间是三号房。

 虽说她不认路,脑补正方体abcd-a1b1c1d1可能也有点困难,好歹走过不止一遭,哪件房前后对应哪间还是记得的。

 “啧。”符禺将薛晓然提到面前。

 她脸上划破了数道细小的伤口,脖子上瘀痕明显,开衫几乎成了破布条,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脚踝更是鲜血淋漓。

 有碍观瞻。

 他四下环视,想着前一天集合时在楼下的一号房里看到过围裙(apron),此时想找来给薛晓然拭去血迹,但一无所获。

 算了。他拉开进来的那扇门,走廊上的藤蔓已经消失,于是揪着薛晓然的衣襟,将她拖回了二号房。

 这回拿桶里剩的啤酒,以及被薛晓然顶在头上带来二号房的围裙,胡乱地抹去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血,随手一丢,顺着屋角的破洞掉到了楼下。

 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无疑是真昏迷,不是装的。

 “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舍己为人了?”他捏着下巴,睥睨着倚在墙角的薛晓然。

 白嫩的面颊,羸弱的身躯,因挂彩而惹人怜爱的外表。

 毫不怜香惜玉的符禺不为所动。

 “……分不清顺逆时针,可能是真的。

 “但其他的嘛……”

 符禺低低地笑了几声,眼中冷光闪过。

 薛晓然醒转时,只觉得浑身上下因脱力而酸疼。挣扎着要站起身,才感到皮肉擦伤处传来的刺痛。

 原本堆在她身上的木十字和典籍,随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

 “嘶……”

 低头扫了一眼,她赶紧移开视线。伤口狰狞,怕是越看越疼。

 但昏迷之前那种忽冷忽热、中毒一样的知觉却消失无踪。

 符禺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余光里,房间正中的地板上开着一个圆形的洞,一根铁链从天花板垂坠而下,穿过洞口。

 他们成功抵达了三号房……是符禺救了她吗?

 为什么他一点伤都没有?

 她摸了一下左边的口袋,能保命的骰子还在。

 “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哦。也许是你出现幻觉了吧。”

 她略微皱眉,对上符禺的目光。

 半眯着的桃花眼,眼神中没有一丝严肃,简直像万花丛中过的海王,这种男人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呸!又是不合时宜的念头。

 能凭眼神看出真假的话,研发测谎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