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

 林锦珂退居尉安县之后,很快得到了唐尧从青禾之地急调而来的五万先遣驰援军队,顿时士气高涨。

 在军师贾谦的建议下,先派人前往西北部临近的滨州求援。

 这滨州刺史本是唐尧提拔的心腹,可顾虑着朝廷发出的南下勤王诏书,迟迟不肯出兵相助。

 林锦珂一怒之下,直入滨州州府,屠杀滨州刺史满门三百余人,一时间北方各州人心惶惶,滨州各郡尽数归附。

 正在林锦珂春风得意,准备整军再次东进攻打靖灵城之时,阆州、沂州兵不血刃相继陷落的消息很快传遍西部、北部数州,先前被震慑住的瀚州、祁州、燕州刺史很快集结十五万铁骑朝着滨州进发,准备响应林锦骁的剿贼檄文。

 滨州数郡也相继发生叛乱,林锦珂再次大败,朝着西南方向的济州退散。

 六月初,各地军情传入京中,宫里顿时炸开了锅。

 皇帝林锦笙因为青禾王屠戮滨州刺史满门一事气得暴吐鲜血,昏死了好几日,弥留之际得知林锦骁大捷,纪怀书、纪容恒叔侄二人领着阆州三万铁骑驰援入京,这才勉强舒缓过来,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状态好些的时候一日间还能够进食半碗白粥。

 而此时的永安宫中,太后田语婵刚刚收到女儿的书信。

 自打儿子起兵以来,数月间她明显苍老了许多,整夜彻夜难眠,眼圈周围的黑眼圈密布,额间的皱纹更是添了一层又一层。

 身边的老太监韩广见她甚是憔悴,忍不住关切道:“太后莫要忧心,奴婢听说大将军已经安顿好青禾三州的事情,正亲率三十万铁骑往东而来,待他回京定会助殿下脱困。”

 田语婵静静察视着着女儿的书信,字里行间皆是指责之意,怪自己没能拦住锦珂,害得沅希惨死。

 她无力的叹了口气:“锦珂糊涂,如今郁岚母女皆被关押,锦芊也不愿再还京,叫哀家如何不忧心,她在这偌大的宫中唯一疼爱的就是沅希那孩子,可却让驸马给杀了,就连哀家也无颜再去面对语陌呀。”

 静默许久后,她忽然抬头看向韩广:“唐毅眼下如何?”

 “据说是被围困在了兹徽郡。”

 韩广答道:“唐刺史虽经历大败,可手上仍有五万精锐能够拖住平宁王。”

 “不过是困守挣扎罢了。”

 田语婵长长地吁了口气:“平宁王势如破竹,大将军再倾巢而出,若是让戎狄人趁机南下丢了祖宗基业,哀家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再去面见主君?”

 余光仍盯在信纸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当时大意让大将军去了青禾之地,又如何会让昭纯宫那妇人奸计得逞?若不是锦珂糊涂放走了楚家女子,我们如何会艰难到今日这般境地?”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人,厉声质问道:“冯越呢,冯越可否押解回京?”

 韩广狐疑着点了点头:“好像与驸马和司隶校尉一道押入了廷尉府大狱。”

 “这阉货,正是他与那北滨王坑害了我儿。”

 田语婵捏紧了拳头,愤然起身:“走,随哀家去昭纯宫,哀家要让这主仆二人当堂对质,还我儿清白。”

 说罢,领着韩光径直前往昭纯宫。

 可到得尹恩慈宫里,却听尹斯年正在禀报,才得知冯越已在狱中自尽。

 田语婵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大骂道:“廷尉府这帮人都是群废物,竟然看管不住一个人犯。”

 “冯越虽死,唐家驸马和那康琇及刺杀平宁王的一干人犯皆已押解入京,难道太后还担心他们不能指认冯越攀诬平宁王的事实?”

 尹恩慈怒目相视,吓得田语婵顿时没了底气。

 “都是北滨王从中作梗,还请老祖宗立刻羁押此人,臣媳定会劝说锦珂悬崖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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