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手非手

    明晃晃的圆月再次罩面而来,姜逸尘当即抽身横退。

    仅是拉开了不到丈许距离,那圆月镰者便不依不饶地贴了上来。

    夜月之下,窄巷里的“圆月”较之先前更为惹眼。

    天上天下竟有明月两轮同现,教人恍惚如在梦中。

    许是觉得这“圆月舞法”雷声大雨点小,却对姜逸尘威胁有限,那圆月镰者总算停舞了长镰。

    只是其攻势半分未减,哪怕简简单单的一勾一划,都是找最精准的角度,用最恰当的力道,走最巧妙的线路,自各种线路逼着姜逸尘的手腕、脚腕、喉间而去,不重一分也不轻一分,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

    一轮圆月似划分作了一道、两道、三道……十数道残月,将姜逸尘笼罩其中。

    初时姜逸尘仗着一身绝妙身法,尚有闪避余地,可不出三息,便避无可避。

    所幸面对这类快打强攻,姜逸尘早已驾轻就熟。

    暗哑之外,六道似有若无的剑光虚影浮现。

    任圆月镰者勾划出百道残月,终无法突破暗哑和六道天幻剑的封锁。

    叮叮当当!

    短短半盏茶里,残月已同天幻剑击碰交锋了不下三百回合。

    圆月镰者和姜逸尘也从窄巷间酣战到了民舍屋顶上。

    若不去听那刀剑声响,只遥遥一望,多半会教人误认为这家人的屋顶上长了朵大花。

    一朵有着上百月牙状花瓣兼寥寥数根剑状花丝,映衬出寒月之色的大花。

    然而,花总有凋零之时。

    有时会循规蹈矩,有时却让人猝不及防。

    大花在月夜下骤然消散。

    当先停下手的是姜逸尘,他的剑被逼停了。

    黑袍下隐约有一抹慎人笑意显现。

    那把长镰的镰刃中部正抵在暗哑剑身中段,仿佛钉耙卡住了游蛇,再不会放任其胡作非为。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正是先前姜逸尘打断圆月镰者攻势脱身的手法,却在这一来一回间被还施己身了。

    姜逸尘心道不妙,急要回剑抽身,却为时已晚。

    圆月镰者再次舞动起“圆月”镰法。

    姜逸尘若不弃剑退身,便只能跟上对方舞动“圆月”的节奏。

    而要想彻底摆脱掌控,只有转得比“圆月”更快!

    作为剑客从没有轻易舍剑对敌的,姜逸尘仍紧握着暗哑。

    如此,他也仅能在前十息里被动地以剑画圈,十息之后,便不得不凌空翻转身子,才勉强跟上节奏。

    怪异一幕再现。

    一个黑袍人身前举着面圆月,而圆月另一端,却有个旋转不停的人影。

    生怕受池鱼之殃、奔逃避险的人们一时都不知是该继续躲远点,还是大胆些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旋转不停的姜逸尘已是落入全面被动。

    便是以轻功身法见长的他也从未这般折腾过自己。

    此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空中转了几个来回,至少是过了半百之数。

    而他暂时还无法去理会体内脏腑的各种不适,及脑部的晕眩感,因为危险已然临近。

    有了相对固定的靶点,暗器早如雨打芭蕉般投来,只是徒闻弹挡坠地声,百无一用。

    那锁链客的锁链缠了过来,亦是被姜逸尘一脚脚无情踢开。

    能让姜逸尘忌惮的唯有紫衣侯,也正是在他最为进退两难之际,紫衣侯出手了!

    紫衣侯没有也不敢有任何保留,紫魔手一出即是必杀之势。

    在紫衣侯看来,姜逸尘有且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受下这必杀一击,要么舍剑避锋芒,后者不过是能多喘口气罢了。

    剑客没有剑岂非死路一条?

    姜逸尘没有剑,还有压箱底的天殇折梅手作保。

    可天殇折梅手能奈紫魔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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