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蹊跷

    关于这八人的底细姜逸尘尚不清楚,可八人的衣着打扮、大致相貌、随身之物乃至入住的大致时间,均无一不落地被夜目和寻香记下。

    一中年男子,锦衣华发,虎背熊腰,手上满戴金银玉石,颇为晃眼。

    一壮硕青年,方脸大耳,身着劲装,略显憨态。

    此二人为主仆关系,于十二日前入住客栈,伴有两大箱行李,似是来西江郡贩卖珠宝玉石的。

    一年轻男子,双眉色深而细腻,鼻挺唇尖,约有八分异域毒竺人的模样。

    此人喜着深色宽袍,身配一把胡琴,于十日前入住,次日离开,又于两日前归来,再次住店。

    一对夫妇,男子面目冷峻,女子艳丽脱俗,二人身无长物,仅有两对双匕相随。

    夫妇俩应是江湖人士,于八天前来到西江郡后,便下榻于此。

    另有一男一女是在五天前入住的客栈,男子人高马大,面容和善,女子一头齐肩短发,身姿细瘦,二人眉宇间有几分相近,十有**是对农家兄妹,是到江临镇来贩卖秋枣的。

    最后一人是个身材年纪与姜逸尘相仿的男子,是今早方才来到西江郡的。

    江临镇上客栈非此一家,而这年轻男子偏偏便挑了这家,目前人气最旺的客栈入住,会否仅是巧合?

    这些过往客商真是为贪图便宜而来?

    姜逸尘看着纸稿上的记录频频蹙眉摇头。

    没有比对,没有伤害。

    若这些事,一件件地发生,姜逸尘即便对此一清二楚,也不会起任何疑心。

    而一旦将之形成记录,一条条细较,真可谓破绽百出。

    先说这主仆。

    所谓财不露白的道理,从来都不过时。

    太平盛世之下,尚有小人觊觎手中零零碎碎的银子。

    而今这江湖乱事频发,既敢明目张胆地穿金戴银,不是脑子不好使,便是性子够狂。

    脑子不好使的,姜逸尘可真见识过,初入江湖时,便在去往菊园的路上,碰上点儿背的甄世备,那一课,姜逸尘可没白上。

    性子够狂,若没有些真本事,只有被打成筛子的份儿,可这一老一少在镇上也待了十来天,出去晃悠也非一次两次,人依旧完好无损,足见其本事不差,至于那两箱金银珠宝的真假可得另当别论了。

    若为真,他们当这雁回客栈有多安全?临江客栈、好客来客栈才是他们这些财主的去处。

    再来,便是那对有好看皮囊的夫妇。

    江湖上自然不乏淡泊名利,对世事毫不关心之人。

    这对夫妇倘若真是来西江郡游山玩水的倒也无可厚非,可在此地逗留八日,却鲜少涉足屋外,至今仍无去意,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至于那对农家兄妹,到镇上来贩卖秋枣,则更为可笑。

    秋枣收成来之不易,生为农家子女,更该知晓时间便是金钱,他们若真是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挑雁回客栈落脚自是精打细算,他们本该争分夺秒,尽量在两天内将秋枣售出,换来银两,而如今已足足过去五天,他们仍不紧不慢,可见其秋枣不过是个幌子。

    加之关乎兄妹二人长相的简述,不出意外,他们便是听雨阁的肉蛾和恋蝶。

    当先七人中,反而是那个二次入住的毒竺男子,没有什么疑点。

    毕竟异域之人在中州以卖艺为生,四海为家,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若非要将这男子和听雨阁联系在一起,姜逸尘倒真能联想起昔日在菊园所见,石府一行中长相酷似毒竺人的男子,奚夏。

    姜逸尘甩了甩脑袋,振奋了下精神,将方才的杂念暂时清出脑袋。

    只因夜目和寻香已能确定恋蝶便在其中,自己便疑邻盗斧,着了魔,横看竖看这雁回客栈都有问题。

    可不能这么以偏概全。姜逸尘心中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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