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蛋都没下半个!

 黄建国坐到床沿上,随手抓了把瓜子嗑起来,边嗑边指着自己买回来的瓜子糖果。

 “这些东西咋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留着自己吃!”

 彭芳最爱嗑瓜子了,看丈夫嗑起起劲,她也忍不住抓了一大把。

 一时间,屋子里瓜子皮满天飞。

 “那明天我把那200块钱再存回存折上去?大过年的,放这么多钱在家里不安全呐。”

 “不用存了,这200块我有用处。留50给小文做生活费,其他的给小昭,给他当车费,再给黄瑶她妈买点东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云家这棵摇钱树,咱们说什么也要攀上。”

 黄建国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到时让小昭把腊肉也带一些,黄瑶肯定喜欢吃。”

 “这倒是,黄瑶小时候最馋腊肉了,有回还跑到我们家来偷吃了小半碗,被我好一顿收拾呢。”

 说着,彭芳有些感慨,“早知道她有现在这份造化,我就下手轻点了。”

 —

 竹编厂的招工比云茉想象还要火热,一直到大年三十的这天,都还有人上门应聘。

 主要还是得益于云茉制定的薪酬福利。

 在这个温饱都是问题的年代,包吃包住,固定工资加计件工资再加奖金,还有各种福利,离家又近,对想要挣钱的农村人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往年,大家过年凑到一块,讨论的都是谁家挣了多少钱,明年去哪里打工。

 而这几天,大家讨论的都是黄家办的竹编厂。

 黄清荷也趁热打铁的跟丈夫杨家勇提过这事,被杨家勇给拒绝了。

 杨家勇在制衣厂做的是裁床,这是一门技术活,比缝纫、烫工和包装这些工位的工资高多了,他花了好几年才成为一名熟练的裁床技工。

 这两年,服装行业势头好得不得了,浙省的那些服装厂老板抢工人都快抢疯了,去年就有好几个服装厂的老板挖他,工钱都开到40一个月了。

 竹编厂的待遇听着还行,可竹编学出来能有什么用?

 黄清荷跟杨家勇不一样,她只是普通的缝纫工,一个月工资撑死了30块,再算上路费什么的,一个月能攒20就不错了。

 进竹编厂的话,只要加把劲,一个月至少能攒下25块。

 可杨家勇不愿进竹编厂,她又不想跟丈夫分开,一时间倒是左右为难。

 今天是年三十,一吃过午饭,黄清荷就拴着围裙开始忙着炸肉丸子、糯米糍粑、豆腐果。

 杨家三兄弟,两个兄弟都分家出去了,只有杨家勇跟着两老过。

 杨家勇吃了饭就出门找人打牌了,杨母和杨父也各自出去消遣,家里就黄清荷一个人忙活。

 农村的大妈大娘们嗑牙,无非就是议论谁家今年挣了多少钱,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又添了新娃,云云。

 杨家在村子里,经济条件算是比较好的。

 老大做泥瓦工,好几年前就建起了砖瓦房,老二是木工,去年也建起了小平房,剩下老三杨家勇。

 杨家勇跟两个哥哥比起来差了点,但每年去外面打工也能挣不少的钱。

 村里人,没人不羡慕杨母。

 “还是你命好,老大老二逢年过节就请你们两口子去家里吃好的,还肯拿钱给你们花,老三也能干,小两口去外头打工一年挣好几百回来,咱们村这么多人,就属你福气最好了。”

 “可不是,你家小儿媳妇虽然平时不在家,可这一回来就忙里忙外的,让你出来躲清闲,现在想找个这么勤快的媳妇可不容易了。”

 提老大老二的时候,杨母还挺高兴的,一提到老三媳妇,杨母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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