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的村庄

　景泽回过神来，很自然地对老焦说：“焦大哥，我们饿了，这附近有饭馆吗，或者我们能在你家里蹭口饭吃吗，我们可以给钱的。”

　老焦却抱着被子为难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村里就没多少人在住，根本没开饭馆的，我也是偶尔才回来一趟，家里没吃的了。”

　白雪霁问：“那你平时都住哪里？”

　老焦说：“当然是派出所啊，我要值班的。”

　景泽说：“哦，不好意思，那打扰你了，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老焦把被子枕头全都塞给景泽：“村子里的人都喜静，你们早点收拾了就去睡吧，我也要睡了，就不招呼你们了，你们最好明天早上起来就走吧。”他这是摆出了明显的送客姿势。

　白雪霁还想说什么，景泽拦住他说：“好的，那不打扰你了，晚安。”

　景泽带头离开，白雪霁回头又看了一眼，然后才跟着其他人离开。

　刚出了老焦家的门，艾斯就小声问：“小景，咱们今晚真的要住那个屋子吗，我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住什么住，”白雪霁说，“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吗的了？”

　景泽说：“嗯，不住，时间还在倒数呢，虽然表里世界的流速不一样，里世界的会慢很多，但时间依然在过去，咱们得抓紧时间找线索。”

　尉迟恭说：“刚刚我粗略数了一下，村子里大概有七、八栋屋子亮过灯，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景泽点头：“要看。”

　“分头？”

　“先不分了，吃不准里头都有什么。”景泽问，“哪栋屋子最近，哪个片区集中点？”

　“都挺分散的，最近的是这个方向。”尉迟恭指了左手边的一条小道。

　景泽说：“那就那里。”

　很快，雪景小队众人就穿越村子里的小路，抵达了尉迟恭说的地方。期间大概经过了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虽然时间不长，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整座村子仿佛空寂无人。

　白雪霁拦住正要进屋的尉迟恭：“你在外面放风，我先进去。”说完，提着杀无，一闪身就进了屋子。

　过了很快一会儿，白雪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他对景泽说：“你来看个东西。”

　景泽跟着白雪霁进去，艾斯几人也小心翼翼地跟进来，拿出照明道具观察四周。

　“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东西在上面。”白雪霁引着几人上楼，说，“做好准备了？”

　“什么准备？”艾斯问。

　景泽说：“里头有什么？”

　白雪霁说：“有个有点瘆人的玩意儿。”

　景泽难得听白雪霁这么说，还想着是什么东西，结果白雪霁推开屋子，景泽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门内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床，床上铺着被子，非常整齐，像是在等候什么人进被窝睡觉，但是被子里并没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纸人。

　“这是什么东西啊？”艾斯好奇地问，显然在他老家的文化里并没有纸人这种东西。

　景泽问白雪霁：“有攻击性？”

　白雪霁摇头：“动是不会动，就是看着怪不舒服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景泽说：“因为这是我们老家的文化，要么是你小时候听你爸妈讲过，要么就是遗传基因在提醒你吧。”

　安易第一次听说白雪霁父母的事情，惊讶地看向景泽，他本来大概想问，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识相地闭嘴了。

　既然白雪霁说没问题，景泽就大胆地走到床边。昏暗的光线下，床上果然静悄悄躺着个纸扎人偶，看样子是个老人，面孔雪白，两颊涂着两团高原红，极其容易让人联想到华国人基因里某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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